第39章 观赏花萼楼,霓裳羽衣舞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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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书中如此记载:“上素友爱,近世帝王罕有能与之比肩者。初即位时,他仿若一位满怀温情的长兄,命人备下长长的枕头、大大的被子,与兄弟同榻而眠。诸王每日清晨于侧门朝拜之后,便相伴去宴饮、斗鸡、击球,或是到近郊狩猎,前往别墅游玩赏景,那负责传旨问候的中使在道路上往来穿梭,如同穿梭在繁花间的蜜蜂。皇上听朝完毕,常常与诸王一同游乐。在禁宫之中,彼此行拜跪之礼恰似寻常家人,饮食起居,都共同分享。还在殿中设置五座帷幄,与诸王轮流于其中休憩玩乐,此乃所谓的‘五王帐’。他们时而讲论赋诗,其间穿插着饮酒、博弈、游猎,时而皇上还亲自操持丝竹乐器;成器擅长吹笛,范善弹琵琶,便与皇上一同演奏。若诸王有人生病,皇上对兄弟的关切之情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会为此终日不食,终夜难寝。业曾经生病,当时皇上正在临朝听政,然而不过转瞬之间,派去探病的使者就如归巢的鸟儿般往返了十次。皇上甚至亲自为业煮药,一阵回旋的风好似调皮的精灵,吹来将火苗误燎到皇上的胡须,左右侍从像受惊的小鹿般惊恐地赶忙扑救。皇上却言道:‘只要能让王喝了这药病愈,胡须又何足惜!’成器尤为恭敬谨慎,就像那深谷中的幽兰,从不议论时政,也不与人结党营私;皇上因此愈发信任器重他,所以谗言离间之类的话语就像那无根之萍,根本无从进入。可是,皇上却只是专门用衣食声色来畜养娱乐他们,并不授予他们实际的职事。群臣因为成器等人地位逼近皇位,就像那靠近太阳的星辰,请求依照旧例让他们出任外州刺史。六月,丁巳日,任命宋王成器兼任岐州刺史,申王成义兼任幽州刺史,豳王守礼兼任虢州刺史,命令他们到任后只需掌管大纲,其余州务,都委托给高级佐官处理。此后诸王担任都护、都督、刺史者都依此例。”

  再看兴庆宫,这又名五王宅的地方,“皇上严禁约束诸王,犹如筑起一道坚固的堤坝,不让他们与群臣交往勾结。光禄少卿驸马都尉裴虚己与岐王范宴游玩乐,并且私下挟带谶纬之书;戊子日,裴虚己就像一只被放逐的孤雁,被流放到新州,还被迫与公主离异。万年尉刘庭琦、太祝张谔多次与范饮酒赋诗,结果刘庭琦如同被风雨吹打的落叶,被贬为雅州司户,张谔也被谪为山茌丞。然而皇上对待范依然如故,还对左右的人说:‘我兄弟之间本无嫌隙,就像那澄澈的蓝天没有一丝乌云,只是那些追逐名利之徒强行攀附罢了。我终究不会因为此事责备兄弟。’皇上曾经身体不适,薛王业妃子的弟弟内直郎韦宾与殿中监皇甫恂私下议论吉凶之事;事情败露后,韦宾像一只扑火的飞蛾,被杖打致死,皇甫恂被贬为锦州刺史。业与妃子惶恐不安地等待处罚,皇上却像一位宽容的长者,走下台阶拉着业的手说:‘我若有猜忌兄弟之心,天地都可像雷霆般诛杀我。’随即与他们宴饮,并且像春风般安慰妃子,让她恢复原位。”

  从上述引文中,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玄宗表面上似乎与兄弟之间情真意切,恰似那平静而深邃的湖面,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满是兄弟情深的美好画卷。然而实际上呢,他宛如一位精明的牧羊人,把兄弟都安置在自己严密的视线范围之内,就像把羊儿圈在羊圈里一般严加管束。他禁止王宫百官与诸王交结,只允许这五王在那看似舒适的宅院里吃喝玩乐,这就好比是把他们分别关进一个个精致的笼子里,孤立起来,既像剪断了鸟儿的翅膀,使他们没有任何施展抱负的机会;又如同对待珍贵的宠物一样,养尊处优地把他们供养起来。这五王啊,不管是沉醉在那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还是清醒地面对这种被圈养的现实,他们的内心世界又怎能真正欢畅痛快呢?恐怕只能像那惊弓之鸟,诚惶诚恐地在这看似优渥实则压抑的环境里苟延残喘罢了。

  在玄宗这种圈养政策的笼罩下,五王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好似一群被豢养在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失去了自由。他们姬妾成群,生活糜烂而寄生,终年只能以饮酒、奏乐、击球、斗鸡、架放鹰犬、驰马、射箭、打猎等活动为伴,就像那没有灵魂的木偶,被思想牵制着,不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实际上和行尸走肉、酒囊饭袋又有何异呢?诸王偶尔也闲来无事,只能与贺知章、张旭、王维、李龟年、杜甫等文人雅士同为醉友,以这种方式取乐,就像在黑暗中寻找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如同在茫茫黑夜中闪烁的萤火。杜甫那首《江南逢李龟年》中“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便是这一情景的写照,如同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印记,流传于世。

  也难怪诸王在开元年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片片相继凋零死去。杨氏诸姨可以像狂风中的车驾,威风凛凛地“车斗风”,而五王就不可能有那样的威风了。史书记载玄宗亲信“王毛仲等本起微贱,皆崇贵倾于朝廷,诸王每相见,假立引侍,独范见之色庄。”

  玄宗在兄弟与后妃之间,就像一位权衡利弊的棋手,后妃显然被他放在前列的重要位置。对于五王的方针,只是像饲养宠物一样养起来,从而博得一个天子友悌,笃于昆依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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