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念之差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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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与武则天当政的 五十六 年,堪称唐王朝的“多事之秋”,周边形势急转直下,仿若四面楚歌,强敌环伺。

  西北方向,吐谷浑于吐蕃的兵锋之下沦陷,唐王朝在河西走廊的战略缓冲瞬间化为乌有,吐蕃旋即与唐在西域展开安西四镇的激烈争夺,兵戈相向,烽火连天。朝鲜半岛局势亦是风云突变,唐王朝历经二十年苦战才得以掌控的土地,却被拱手让与新罗,安东都护府无奈从平壤内迁至辽东,而渤海国又在白山黑水间强势崛起,如芒在背。北方在历经三十年相对平静之后,后突厥再度崛起并统一蒙古高原,李靖、李绩昔日平定东突厥与薛延陀汗国的赫赫战功几近付诸东流,令人扼腕。内蒙东部,处于中原、蒙古高原、东北地区关键三角中心地带的契丹与奚族,竟也举族反叛,转投后突厥阵营,与唐王朝公然敌对,边境局势岌岌可危。

  李治与武则天这对大唐的所谓“杰出”帝王,主宰唐王朝(含武周)长达五十六载。在相继放弃青海吐谷浑、朝鲜半岛、蒙古高原以及内蒙东部等大片疆域之后,方勉强稳定局面。遥想李世民当年,戎马倥偬二十余载打下的锦绣江山,至此已大半凋零,仅余西域尚在掌控,辽东亦因安东都护府陆路通道断绝且渤海国崛起而名存实亡。待唐中宗、睿宗、玄宗恢复唐室正统,面对的便是这般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近乎一贫如洗,一切只能从零开始,周边尽是虎视眈眈之敌。

  此二人,除对已为大唐属国的吐谷浑王族有所往来外,未对周边其他势力采取和亲之策。那些异族势力,凭借骑兵与马刀便可从其手中肆意掠夺,又何须背负女婿之名,受和亲之约的束缚。吐谷浑既已臣属大唐,或可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和亲,此点或可为那二位“圣君”的吹捧者提供些许写作素材,如以《唐朝最伟大的两位帝王,不和亲,打下了万里江山,比李世民强多了》为题,采用总分总结构,开篇可述李世民乃借隋朝余荫方得兴盛,次言李治在位时疆域曾达极盛,再论李治与武则天对外姿态强硬,始终坚守不和亲之策,末了盛赞李治与武则天堪称最为伟大之帝王。如此炮制,或能吸引诸多眼球,赚取不少流量。然在我看来,纵换两具木偶端坐皇位,唐王朝亦未必会遭受如此惨重之损失,其治国理政之失,可见一斑。

  在北亚与内亚那片广袤且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混战的硝烟似乎从未散尽。其间,总有一些落寞的身影,他们是混战中的失意者,是内斗里的叛逃之人。或是在本族之中郁郁寡欢,抱负难展,又或是对新崛起的强权满心愤懑,不甘臣服。于是,他们选择踏上南下之路,或遭俘虏,或被收编,进而成为南方政权眼中珍贵无比的军事瑰宝。

  这些人来自远方,踏入陌生之地,虽人生地不熟,却因熟悉敌我双方的虚实底细,被南方政权视作扭转乾坤的希望之光,犹如溺水者紧紧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其寄予了深切厚望。然而,现实往往残酷无情,北方政权那如泰山压顶般的碾压性军事优势,绝非轻易可撼动。即便有这些少数派力量的加入,南方政权在激烈的对抗中仍常处下风。而当南方政权最终溃败,这些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少数派,便如同被浪潮抛起又摔落的孤舟,下场凄惨悲凉,在历史的洪流中被无情地裹挟、淹没。

  今日且来一探三支这般境遇的军队:五代的契丹直、金国的忠孝军以及南宋的通事军。

  回溯至五代十国时期,契丹卫队的身影在历史的舞台上若隐若现。安史之乱前后,唐朝的军事格局已悄然生变,对外族部队的依赖日益加重,几近病急乱投医之态。公元 756 年,幽州节度使安禄山悍然举兵反唐,彼时,幽州境内的各路外族势力仿若汹涌潮水,汇聚成叛军的中坚力量。安禄山与史思明死后,唐朝施招抚之策,诸多叛乱的番将顺势倒戈,摇身化作手握重兵的统帅或称霸一方的地方豪强。

  与此同时,部分契丹、回鹘等族的将领,或踏入朝堂为官,或奔赴各地戍守。李光弼便是其中声名赫赫的一员。显而易见,安史之乱后的那段岁月,回鹘人与契丹人如走马灯般,先后在局势的舞台上扮演着左右乾坤之人与秩序重塑者的角色。安禄山自身那突厥 - 粟特的混血身份,似乎也暗示着他对多元民族力量的独特运用。他对契丹、奚族、突厥和粟特等游牧人口的整合与驱使,恰似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层层涟漪,亦启发了唐朝的其他节度使与地方豪强。

  远在江淮地区,唐朝皇室成员李锜独揽大权,割据一方。他效仿前人,招募善于骑射的北方契丹与奚族移民,组建起精锐的骑兵卫队,美其名曰“挽营随身”。李锜更是别出心裁,仿胡人酋长之举,将这些勇士收为义子,以亲情与利益的双重纽带将其牢牢拴住。江淮之地尚如此行事,那河北与燕云等胡人聚居区,这般情形自是更为寻常普遍,外族军事力量的渗透已如涓涓细流,悄然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暗流。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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