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霍邑烽烟起第4/4段
胡亥拍了一下前额,露出一个苦笑:“我等回到咸阳后,因败周文,朝臣必会全体鼓噪出关平叛。秦师横扫六国的辉煌仍存秦臣脑中,或以为此番再出,仍可复昔年辉煌。明日可抵咸阳,后日公卿朝议,先把如何平叛说个清楚明白。”
“姚贾,”他说:“泗水留县景驹的动向必须牢牢把握,所以其身侧必置耳目。我不管你如何做,有多难,此事必须于景驹称王前做成,我估计景驹称王也就在两、三月内。我有一策,可从东阳宁君的身边着手,宁君与景驹几为一体,所以景驹所想宁君必知。一旦发生项梁伐景驹之事,救景驹入关暂避,留宁君潜没,暗地发展势力,以待时机合适是再起,与项氏对垒。我这一策此非诏令,卿可视可能与否自定。”
姚贾皱了皱眉:“陛下既然严诏,臣将尽最大力量。”
“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可以。即便需要调军配合,亦无不可。”
“臣遵诏。”
姚贾和王敖离开后,胡亥腰板一软,向后就又半躺起来。自从他向安期生学了拟禽十式健身法后,身体已经硬朗了很多,就算和最强劲的襄姬翻云覆雨,第二日也仍有余力对付海红、芙蕖(当然第二夜要再现前夜与襄姬的景象那是不能想的),但这个“替魂”皇帝依旧喜欢懒洋洋的做派。
“上卿,你说姚贾会不会认为我强令他在景驹身边插进耳目,只是为了讨好皇后的昏君所为?”
陈平笑嘻嘻的看着皇帝:“陛下这是有些低看了典客。臣觉得典客肯定知道陛下的意思,虽然对陛下而言,这是陛下说过的,双赢。”
“江山美人,”胡亥拍着软垫,“我都要。在此事上,我虽然还想不出在把景驹救出后,如何使用其影响力,但只要能给项氏找些麻烦,或许就能减少秦卒数千甚至数万的伤亡。没有项氏的对立面,朕就要给他制造一个出来。”
“陛下觉得山东之乱,项氏将会是最后赢者?”
“上卿,先生,陈平,不要明知故问。”胡亥伸手指着陈平的鼻子:“项氏会练兵、有勇武、有世家名号,现在那些起义的泥脚杆子谁是对手?称了王的人中,赵武臣,豪客出身,张耳和陈馀也只是略知兵事。燕韩广,一小吏耳,就算燕地出劲卒,苦寒边远,对关中能有多大威胁?现在中间还隔上了一个李左车。齐地田氏,也非知兵者,魏地周市亦然。对了,丰沛那个刘季,痞赖子一个,你我都见过,尚可倚仗的萧何是治国者而非军战之策士,刘季没有策士军师,掀不起多大浪头。你说说,谁可为项氏之敌?”
“陛下,”陈平并不附和胡亥:“现在烽烟初起,露头的人中,项氏确实各方面都最强,可还没露头的贤才呢?没露头的猛将呢?陛下原本欲使山东两王甚至三王互争,以伺机从中获利,可现今只见项氏,不见可争之人,对陛下非善事。”
胡亥一挺腰坐了起来:“好吧,那上卿说说,当用何策?”
陈平一脸诡谲之色:“陛下要以景驹为项氏对立面,臣却觉得,景驹只有一个三闾王族之名,其实力不足。陛下先让山东各王先争,然后视其最强者,暗助之,如助景驹一般即可。”
“就像陈胜若不与项梁斗,我们就想法挑动他们斗?卿真唯恐天下不乱。”胡亥又倒了回去,“此系后话,暂且不提。朕回咸阳后,还要先说服公卿们,莫把平叛之事看得太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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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车在霍邑北侧找了个山头,把自己的王营安置其上。脚下,英布的九万大军陆续通过霍邑城的北面,在城东五里扎下营帐。
公子婴并没有在霍邑蹲着等代军来攻,在调鉴谷内就选了几处进行阻截,更在谷口附近扎下木城栅,以床弩、箭阵把英布足足挡了一日有余,才施施然退兵进城,气得英布差点儿把战车车底板跺塌了。
调鉴谷,又名雀鼠谷,是汾河河谷,从北向南,由界休经灵石到霍邑。谷底为汾河河水,谷两侧高壁挺立。汉魏时期调鉴谷又称““冠爵津”,“冠爵”系“颧雀”的谐音,寓意唯机智而力大无朋的颧雀才能飞越;冠爵津后来衍化为“雀鼠谷”,也是说其谷崎岖,唯有雀、鼠之类才能穿越。由于汾河在谷内奔流,特别是夏秋汛期就更加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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