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秽之集聚第2/2段
那杀了它的秽怪仔细观察着尚未被死亡全数收拢的器官，料想它如何展现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它分开这肥大巨硕的尸体，将这死亡的尸体与肚中渐解冻的尸体抛向如水潮一般的秽怪，它品味着其中鲜血的味道。
它似乎也撕开了纸张，回到了秽怪的尸体，它一直看着自己的食地，等待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类前来解决那尸体的地位。
它再品味这些鲜血，将回忆缩短，将时间放缓。
赶在那臭气熏天的巨口大张，吞咽下尸体以前，它看见了。这秽怪的食地有四人与一秽怪，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只秽怪；它嗅见了，它嗅见了一缕奇异的气味，乌云与雷电的味道，这味道它曾嗅见过，那是很久以前，在死亡吞没这片土地以前，在大地分裂、火焰天降、水从天上和地上一起降临以前。
那也是四个人，它们路过它的食地，那个领头的男人身上也有乌云与雷电的气味，它们便是走向乌云与雷电之地。那时它还不及这时文明、理智，一路尾随它们......
.......乌云蔓及天边，闪电遨游其间，荒土之上，深谷之间，一座烟灰色的高塔矗立，广大无边。
风吹向塔，带来各地的气味，它怀疑这风不单如此简单，却也不敢再向那方迈进一步。
若是那时它更聪明一些，它也将失去兽性的警戒、直觉，前往那里，如那已逆风走入塔中的四人。
可是它的直觉，那灰色的砖石，皆告诉它不可再进一步，它无有资格。
所以纵使风推搡着它，带领它走下山崖，它也万分不愿。
如此时刻，它早已今非昔比，却再找不到那塔。
——直到此时此刻，塔的痕迹再度显现于眼前。
它睁眼看向这一队的领头之人，正如那一次，便是这领首的人物缠绕着乌云与雷电的气息。它的双眼藏有异常，那光灿的双目中藏有他物。它再凝神直视，这藏身于双目之中的异象显露于它眼前。
这是它的倒像，它的形象倒映在这个人类的眼中。它凝视着，却见这回忆中的人物也抬起头来看向它。
这不是回忆，被它撕碎的秽怪还没死，他们正在这将死去的生物中互相窥探！
这秽怪并不急于跨越空间捕捉施乌等人，虽这是紧要之事。那领头的人类不是一片不会行动的回忆，那便代表了被它撕碎的秽怪并未死去。它看向那些分食了秽怪尸体的众多秽怪。
它们这时已将死去，躯体如蠕虫一般聚合，这些未死之物便如泥土一般堆积起一个朦胧难见的身躯，依稀能从此中看出此前那秽怪的模样。
这秽怪并不觉异常，秽怪的能力千奇百怪，或许一身不止一个，这种情况有什么可奇怪，不过它要试试，这东西要撕成什么地步才会死亡。
不待它动手，那死而复生的秽怪传来它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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