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歌声第2/3段
周水川倒没什么想法，他还是想争取公派留学资格。
一九九一年元旦那天，梅妍终是不放心林秋峪的身体，干脆提前办理了退休，匆匆赶到了燕京。
计算机服务公司挤出一套小公寓，林秋峪总算是不用再吃招待所食堂，最起码，早餐时不用憋着气看同事喝豆汁了。
三号，寒假开始，燕京也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早，李云野就匆匆赶往老师家，这个假期他还是不打算回家，学业要紧，另外，有个想法得和老师商量商量。
梅妍很高兴，自己一儿一女都在外地，工作忙，三五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后来又成家立业，回来的时候就更少，上次团圆还是八六年春节，这么多年了，她和丈夫也慢慢习惯了春节只有老俩口的日子，只是难免冷清了点。
幸好还有李云野，这两年总算是热闹点了，只是这孩子和老伴一个毛病，一旦拿起书，就不知道时间。
天气寒冷，风吹得彪呼呼地，李云野穿着件绿色军大衣，戴着棉军帽，帽翅绑在下巴上，双手拢在袖里，缩头缩脑地进了门，这副样子可把师母梅妍给乐坏了：这孩子把自己裹成个小老头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穿成这样！
李云野被师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溜到老师身边，可房间就这么点大，师母的笑声还是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房间里暖气开着，林秋峪边看李云野脱大衣边笑道：“别怪你师母笑话，谁让你穿成这样。吃完中饭，让你师母陪你去买两件羽绒服，年轻人，怎么也得讲点时尚吧。”
“不用了老师，暖和就行。”
李云野在老师身边坐下，又做贼似的小声道：“老师，我想自己写一个操作系统，您觉得我行吗？”
“什么？”林秋峪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李云野，这小子正经学计算机不到两年吧，“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老师您曾经说过，操作系统是计算机的灵魂，所以，我特意研究过磁盘操作系统，通过外文资料，也了解了一些图形操作系统的知识，比如苹果公司的SystemSoftware系统和微软公司的Windows系统，还有MIT的WindowSystemX、Acorn的Arthur系统等，此外还有一些图形化用户界面的应用软件。因此，我认为，图形用户界面是系统软件和应用软件的未来。”
“说得不错！”林秋峪点点头。
“这次您参加的COSIX项目，应该是类UNIX系统的一种，我从国外资料了解到，类似的项目有不少，比如SunOS、BSD等等，大多是基于服务器运行的，但在日益兴起的个人计算机上，还没有一款成熟的图形操作系统，这个成熟指的是：这个系统应该是易于学习的，而且操作简便，即使普通人也能够快速上手。所以，我想在这方面试试。”
“那你觉得，目前的个人计算机上，哪款图形操作系统最具有有发展前景？”
“感觉苹果公司的机会大一些，他们的操作系统也是类UNIX系统的一种，但现在主流的还是MSDOS这类的磁盘操作系统，大家都有机会吧，也许再过几年，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
“那你想过没有，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是否能支撑这样一个项目？目前，国内这方面的人才也很少，个人计算机在国内，离普及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那么，没人才没市场，你做出这样一个系统，卖给谁？怎么赢利？又拿什么去支撑后续开发？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个系统只是为学习而拿来练手的，那当然没问题。可是，从你小子的眼里，我看出来你的野心不小！”
李云野的脑袋开始发热，感觉太阳穴在隐隐跳动，一些词语从脑海深处涌出来，他赶忙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有点耍无赖地笑道：“老师，您就当我是练手，您说，我这个主意行不行？”
“哼！真的只是练手？你呀，还是想得简单了点，你以为，国内这么多前辈，己写一个操作系统，您觉得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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