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贺芳辰第1/2段
“别簪——”随着唱礼公公尖细的嗓音，寿樟太妃微笑着接过宫人递上的锦盒，打开后，郑重地取出“鸢尾金簪”，走向端跪在殿中央的郁筝，一手轻扶她乌云堆似的发髻，一手将金簪稳稳插入发髻右尾端，细细端详了一眼，才又微笑着退在一旁。
“礼成——”又是尖细的嗓音宣布着。
郁筝这才恭恭敬敬地朝着上首皇上坐的方向磕了个头，朗声说：“臣女慕玉筝谢皇上恩典。”天知道就这一句话，她足足练了百余遍，生怕出一丁点儿错。先是皇上嘱言，又是各种听训，还有礼部冗长繁琐的环节，她简直头昏脑胀，好不容易熬到别簪、谢恩，这劳什子的笈荆礼总算完了。此刻，她才松了半口气。
“嗯，玉筝果然是长进了。典礼表现得很是端庄。”皇上语气里倒是颇满意。“有劳太妃了。您年事已高，还劳您费神。”
“皇上这话是要折煞了。我不过一个老废物，受皇恩将养着，能替玉郡主别簪，可是体面呢。”寿樟太妃发已花白，但说话中气倒足。
“太妃娘娘言重了。能请动您给小女别簪，是我慕家的荣幸。”慕青凡十分恭敬地说。这寿樟太妃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她品行端正，又育有四子二女，还十分长寿，显然是皇上着意选出的重量级人物。
“启禀父皇，为贺玉筝表妹礼成，儿臣自奉上薄礼。”陆时彦一马当先，赶紧在皇上面前挣脸。
“哦？彦儿，你带了什么好东西送给玉筝啊？”皇上很是高兴。
“表妹笈荆可是大事，儿臣想着必须要贵重之物才能配得上。想来想去，只有先前父皇赏赐儿臣的玉如意最适宜了。虽然御赐之物不得转赠，但这玉如意乃儿臣最心爱之物，只有这样才能略表儿臣对表妹的心意。”陆时彦特意加重了“心意”二字。
坐在皇上侧前方的如贵妃笑意盈满双眼，自己的儿子就是优秀。
“彦儿，你这是借花献佛啊。也罢，横竖这玉如意赏了你，你觉着好便好吧。只是下次再想着要朕赏赐，可得加把劲了。”皇上言语间尽是亲近。
陆时彦喜不自胜，皇上这是对他寄予厚望啊，忙连声称是。
“多谢凌王殿下了，此物太贵重，玉筝恐慌，莫不敢收。”开玩笑，御赐之物呢！扔不得卖不得，只能供起来，要来干嘛？郁筝心里翻起了白眼，感受不到一点诚意。
“郡主莫嫌弃，这玉如意算得了什么，今后彦儿怕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往慕王府送的。还请郡主不要有负担才是。”如贵妃适时地插话，在场人听了，心中各有想法。
郁筝心里更是反感，又不得不保持端庄的假笑。这对母子，也太急功近利了。
“二皇兄如此贵重的礼物，倒让我有些拿不出手了。”陆时阗抢在陆时勉前头，先呈上贺礼。却是好大一张古筝。“儿臣不如二皇兄能干，人又笨笨的，只想到表妹名字里有个‘筝’字，怕是擅筝吧。就将此物献给表妹，还望表妹莫要嫌弃。”
“阗儿，你若将对这舞刀弄枪的兴趣，多花一些在女子身上，朕也不至于发愁，该指哪家闺女给你。”皇上佯装恼怒地说。
“唉，父皇知道的，我哪有那起子心思。再说，二皇兄还未娶嫂嫂呢，我哪敢越过皇兄去。就是请父皇多心疼儿臣，倒时别叫我娶个母老虎回去就行。”陆时阗耍赖般地逗笑着。
“哈哈哈哈，你呀，惯会说嘴。玉筝啊，阗儿的贺礼你可喜欢？”皇上倒没忘了主角。
古筝这玩意哪是她能玩得转的。郁筝左思右想，只好说：“臣女回去后定会勤加练习，勤加练习。”语气里全是无奈，显然是不喜欢又不能明说。又逗得皇上一阵大笑。
“老三呐，你带了什么来？”欢愉的氛围，皇上很是享受，自然问起了落后一步的陆时勉。
“启禀父皇，儿臣的礼物这就抬上来。”陆时勉拍了拍手，四个小太监哼哧哼哧扛着红抬杠，正抬着一大坛酒！
“这是？酒？你送酒给玉筝干嘛？”还是这么大一坛？皇上这下可搞不清楚了。
郁筝脸都绿了，这一大坛少说得百来斤吧，光这坛子四个人才堪堪抬得动！他这是要淹死自己吗？
“是的，父皇。这是上好的‘女儿红’，献给郡主，以贺芳辰。”陆时勉见郁筝脸色发白，心下不禁笑了，怎么，三杯酒换一坛，不划算么？
“这怕是喝上三五年都喝不完呢。”如贵妃也掩面小声笑说着，有这俩人做陪衬，更显她的彦儿心思玲珑了。
“老三，你也太乱来了。这是玉筝笈荆，又不是莽汉聚会，这一坛子酒，你要她用来干嘛？”皇上理解不了陆时勉的用意，心存不悦。
“不不，皇上，这酒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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