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含雪轻烟雨第1/2段
人这一生,真真假假,胡乱的过了,也没有几个人会说你几句不是。便是有,那也是因为说你的人暂时还活着罢了。
就像有的人喜欢识文断字,有的人偏爱琴棋书画,有的人唯独舍不掉武刀弄枪。
白宏喜欢酿酒。
谁也不能说谁不是。
“叱罗帐下,军师祭酒,白衣折扇,玉面王伦,是也不是?”白宏拎起一串葡萄,一口便嗦了个干干净净。
王伦双手作揖,目光微微一凝,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青年,恒州距离云州可不近,一个卖酒的也能晓得他?
只是这语气……莫不是那小子吧?他信中常说,自己喜欢酿酒,又是恒州人,不会真这么巧?
“三小姐今日身体不适,白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曾知道,你一个外人,不了解倒也正常,怎么能平白诬陷好人起来?”白宏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白氏屹立恒州无数年,这等伎俩哪能动弹他们的根基,对方显然也不是这个目的。
只是碍于“白家”的颜面,权衡利弊之下先发难于陈文那个大傻个儿。
王伦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哦?是吗?三小姐修为高深,身体却不适,莫不是受了歹人算计。”说着,王伦盯着陈文,又是好一阵意味深长地打量。
“十二万年前,魔界兵败,三十六州,唯独紧临人界,且拥兵八十万铁骑的白家未发一兵一卒,敢问那时,白家家主也病了吗?”王伦道。
“十二万年前,白家不听皇令,此一罪;十二万年内,白家不曾参与朝政,不听调遣,此乃二罪;此刻——亥时已至,白三小姐还不现身,不守礼法,此为三罪!”
白宏连连摆手,耍起了赖:“你说罪便罪了?白家是世尊的白家,可不是叱罗氏的白家。”
四野寂静,好一阵,陈文算是听到了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话了。
只见白宏一杯烈酒猛灌,拍案而起,直呼道:“而且,魔世尊的礼法,守它做什么,都闭关那么多年,也就你们……唔唔唔……”
柳随风头皮一炸,信了他的邪才会让他出头,赶紧一把将白宏抄了过来,紧紧捂着他的嘴。
白宏那叫一个郁闷,呜咽道:“柳叔,柳叔你做什么,魔世尊闭关又不出来,谁……谁管得了咱。”
“白叔,白叔,我叫你叔了,不对,祖宗,你是我祖宗,别说了,她已经出关了,出关了!”柳随风惊得一身冷汗,他敢肯定那位一定感知到了。
白宏身子一个激灵,“没骗我?”
柳随风摇头。
“应该没听见吧?”
陈文跟着摇头。
满堂皆惊,就连那王伦双腿也不住抖了抖,这小子还真敢说,应是他无疑了。
“吾有一位神交之友也住在恒州,虽未谋面,但是每每听其狂悖之语,在下无不汗颜,没想到阁下也有如此胆识。”王伦嘴角含笑,一会儿要找他去喝几杯才行。
白宏却沉下了脸,话都说出去了,哪里还能收回来的道理?男子汉大丈夫,被一个未露面之人吓破了胆,未免可笑了些。
“世尊闭关多年,叱罗氏一家独大,擅自兴兵讨伐人界,胜了倒也好说,可是在南关,被一个区区剑神便打得丢盔弃甲,死伤无数,这时却反倒怪起我恒州?是何道理?”
“世尊大德,虽不曾发怒怪罪叱罗氏,但是我白氏如何能为人鹰犬?今天这盛会是我家小姐不忘当年岁月,与诸位共襄盛举,原本普天同庆;可是,偏偏叱罗氏前来诘难我等,我家小姐只能避而不见,全了诸位颜面,以至于悖了礼法。”
白宏只能满嘴胡诌了,先将那位魔世尊夸一两句再说,应该就不会再难为他,他就一小兵小卒。
中间说什么不要紧,反正最后将麻烦一股脑砸给叱罗氏准没错。
“白氏数十万年不倒!”王伦蓦地放声大吼,单手负背,脚步轻抬,蜻蜓点水般落在水池中,又拱手道,“如何行事,莫说我王伦,便是世尊也得给三小姐几分颜面,自然由不得我教,在下也没那胆子,”
“可是白先生,陈将军,你们可知三月前发生了什么?”
白宏哪里晓得三月前发生了什么,只得抬头盯着陈文,眼巴巴的等着,看他怎么说。
陈文嘴角微微抽搐,右手紧紧握着腰间大刀,显然已经怒到极致。
柳随风眼见不妙,拉了一把陈文,替他回了一句:“阁下有何高见,但说无妨,能难为住我柳随风的人,这世间不是没有,但显然不在此处。”
“让前辈见笑了,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王伦心里有数。”王伦八尺来高的大个,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水面,那池塘之中竟难见一丝等,我家小姐只能避而不见,全了诸位颜面,以至于悖了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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