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4段
鱼儿小脸红红的很得意。
老周却突然发作了,老实人拿个榔头在那里狂舞:“干不干活拉?啊?欺负我女儿是吧,有一个算一个,你们不要逼我。”
韩怀义晓得老周这话怼的其实是自己,又不好承认,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周鱼儿就屁颠颠在他后面跟着,然后小声说:“少爷我昨天什么都不知道。”
“永远不能说,和你爹也不能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韩怀义放缓脚步侧头问。
和他并肩了的周鱼儿猛点头:“好。”非常开心少爷和自己承认了这样的大事。
韩怀义又和她说:“我明儿安排两老妈子来,你指挥她们给这些工人烧菜做饭,要是她们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真的?那我以后不要做饭了?”周鱼儿惊喜的问。
正在青春年少的年龄,谁不想过的轻松些呀,韩怀义哈哈一笑:“少爷我骗过你没?”
“没有,没有,少爷最好了还最厉害。”
阳光下的少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开心和信任。
见她这么萌,韩怀义顿时憋不住了,道:“少爷对你这么好,那你晚上记得到少爷的被窝里来一下哇。”
鱼儿被他调戏久了也是有免疫力的。
闻言只是低头疾走。
话说她当年第一次听少爷说疯话时,可吓得不轻。
时光啊,让曾经无知的少年通过花钱和刻苦的学习,熟悉了另外一种人体构造。
也让羞涩的少女开始怀春。。。
晚上天黑前,宋三气喘吁吁的跑来找韩怀义。
“怎么了这是?”
“二少爷。”宋三欲言又止,正好在场的老周就不乐意了。冷哼道:“鬼鬼祟祟。”
老周这种老实人一向看不起游手好闲的人,包括曾经浪荡的韩怀义,和看似不像个东西的宋三。
宋三给他堵的又不好发火。
韩怀义却皱起眉头:“老周,你这样就过了啊,我安排宋三帮我办事,人家避着人先告诉我有错吗?还是说他必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大嘴巴乱讲。要是那样,我还不敢用他呢。”
老周不由尴尬起来,宋三则感动的什么似的。
但韩怀义这不是在玩什么狗屁权术,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几个可用的人互相针对上。
韩家在这个关键时刻,哪能再出什么意外啊。
韩怀义随即拍拍老周的肩膀:“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想,要是我将码头拜托你,其他人看不起你,你是个什么滋味?”
说完他就和宋三往外走。
留下老周站在原处闷了半响,不由反思起自己的毛病来。到僻静处后,宋三和韩怀义道:“二少爷,我今儿打听到了些事,我在白塔那边玩的时候,听人讲外边传石家遭殃后,韩家摁着船工宁可他们闲着,也不让他们接石家的活。说韩家只顾自己痛快不顾漕运大局也不顾船工的生计。他们还说石家都开到三两银子一个人了你们家也不放。”
“哦?”
韩怀义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他冷笑道:“这是他娘的石金涛的手段,他家里没船了,又怕被我家敲打,就放风出去倒逼我家去找他呢。”
“二少爷英明。”宋三似懂非懂,但他晓得钱好呀,就努力参合了句:“石家开的这个价码,估计会有人心动吧。”
韩怀义赞道:“宋三,你说到点子上了,他石家动动嘴就成,反正这样的话那些船工担心活计就会主动来找我们。至于他们到时候不认账就是。”
宋三这次懂了,倒吸一口凉气道:“石金涛真狠啊。”
要是我家还要在漕运里打滚,还真给恶心了呢,但是现在。。。
韩怀义淡淡的一笑,道:“嘴炮谁不会啊,你帮我传话出去,就说你听说,石家开的价分明是五两银子一个人!”
“啊?”
“我让你做你就去做,只要不让谁找到你这个源头就行。明白吗?”
“是,二少爷你放心,就算找上我,我也是听说的啊。”
“你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大家都晓得,这会儿你要是忽然有钱了,别人会怀疑的,但只要你信我,我告诉你,就你今儿这个消息,值十两银子,我会给你的。”
“我当然信二少爷,但是这也太。。。”
“我说值就值,你假如哪天跑来和我说个事然后觉得值多少,我可不认账啊。”韩怀义和这厮相处时,时刻打着预防。
宋三不懂他的手段,但觉尴尬,说:“我哪儿敢啊。”
韩怀义笑了笑,忽然盯着他道:“少爷我当你是个朋友,那就提前和你说声,要是哪天外人以为韩家倒霉了,你记住我今天的话,继续为我办事,事后我就真当你是个兄弟,这辈子都让你饿不死。”
宋三顿时呆住。他心想奶奶的,韩二连自己家要倒霉都提前告诉我,这特么绝对是有个大坑要给石金涛跳啊。
韩怀义倒不知道他的这些念头,说完拍拍宋三的肩膀:“今晚就把消息散出去,说的越逼真越好。但过了今晚你就绝口不提,免得暴露。”
“是是是。那,我过去了?”
“吃饭的钱还有吗?”韩怀义最后关心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对方为自己跑腿总不能让他饿着。
宋三却道:“您之前给我的银子我还没用掉呢。”
让韩怀义想不到的是,他随即冒出段话来。
宋三和他道:“二少爷,其实我不傻,二少爷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才要跟你的。我也晓得我现在没资格让你信我,日久见人心吧,您刚刚那句话里面肯定有故事,但您说我就信了,我就等着做你兄弟的那天了。”
他说完拱拱手走了。
韩怀义直接被他搞懵逼,心想莫非我还无意捡到宝了?
宋三这会儿雄赳赳的跑着,他确实准备赌一把。
反正输了,他也没损失。
接着他忽然想到一点,石家那把火会不会是韩二放的?
宋三越想越可能。
这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他是目前接触韩怀义的人里,最吃韩怀义排头,也最能感受到韩怀义狠辣一面的人。
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推测。
韩怀义等他走后准备归家时,老周和他道:“二东家,我以后不会了。”
“嗯?”
“刚刚对宋三那样确实是我不对,另外您是东家,有些事不该我们知道的我就不该问。”
韩怀义歪着头看看他,老周急了:“我说的真心话。”
“好吧,反正啊,做生意就和打仗一样,你是我的大将军,那些只是奇兵,你们互相不干扰对吧。”
韩怀义哈哈了声又冲在里面做菜的鱼儿道:“鱼儿,我走啦。”
“啊?”鱼儿慌忙跑来,可怜兮兮着:“你不留下吃饭呀。”
“我得和大哥谈事呢,先走了啊。”韩怀义一笑又说:“明天就有老妈子来了,你看着她们做事就好。”
“哦。”她想问他明天来不来了又没好意思。
韩怀义走后,鱼儿还站在门口。
老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的魂飞掉啦,锅里的菜都糊了。”
“呀。”鱼儿赶紧跑回去,嘴里飞快的叽叽喳喳着:“爹,少爷明天安排老妈子来了呢,就是不知道厨艺怎么样,要是您吃不惯的话,还是我烧给你吃吧。”
见女儿原来记挂自己呢,老周的气又消了,他开心的道:“还是丫头对我好。”
“那是,你是我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周鱼儿咯咯的笑着,然后问他:“少爷明天来不来呀?”
老周立马黑了脸:“他是东家,我哪儿敢问啊,你也少问。”
“怎么了嘛,提到少爷你就不开心,你和少爷不是蛮好的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鱼儿也不开心了,数落老子道。
老周险些吐血,跺脚:“我白养你了是吧。”
“怎么了怎么了,鱼儿不是蛮好的嘛。”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妇女,看似就很泼辣,气场强大,但眉清目秀。
她走进来时老周当场懵逼:“你怎么来了?”
“鱼儿呀。”传说中的高寡妇提着个篮子,对跳出来的鱼儿笑嘻嘻的道:“今儿弄了点刚上市的零嘴,就给你带来了。”
“谢谢高姨,高姨吃饭了吗,一起吃吧。”鱼儿一边说一边偷撇自己那个窘迫的老子。
老周手足无措着:“你高姨忙呢。”
高寡妇火了,一屁股坐下道:“我还就吃鱼儿这一顿怎么了,你要赶老娘走是不是?啊,你最近死哪里去了,我请你给我弄个窗户,你都没个回信的。你怕老娘不给你钱是不是?”
说完她啪的将一叠铜板拍在桌子上。
走时忘了拿账本的韩怀义正回来,才进货栈他就见一出。
败家子逮到这机会立马乐坏了,说:“哟,这位大娘子好像很面熟?”
老周见到这厮晓得不好贴墙根要走,韩怀义一把揽住他:“再跑打断你的腿,然后送高娘子府上养伤去。”
高寡妇虽然泼辣,也惧这位祖宗,闻言难得羞涩的红了脸,说:“二少爷说笑呢,他伤不伤的关人家什么事。”
韩怀义哈哈大笑:“鱼儿,我也在这里吃,都坐下坐下。祥生啊。”
遇到他的祥生阿宝赶紧跑来,韩怀义摸出钱:“去剁点卤菜,我请你们吃饭。”
这货一来天下不宁。
偏偏鱼儿帮衬着,高寡妇没法走,老周也走不掉。
桌上就听他拼命和高寡妇夸老周现在已经是货栈和码头的双管事,手下几百号人。
又说老周做事踏实勤恳,他都得听他的。
总之各种商业吹捧,就在他说的老周都要撞墙时,石金涛和吴培明在家笑道:“他们过去了吧?”
“去了,东家。”吴培明计策得逞很是快活。
“人啊!有时候还就得靠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韩家外房那个老二和贼老三,几十年了都在为祖辈分家时,没选信义和不满。这不韩成德倒霉的时候,我点一把火他们就上了。现在再一把火给点好处他们就去了。哈哈。”
石金涛眉开眼笑着。
吴培明附和道:“是啊,不过韩怀忠那个岳父居然也这样,我倒是没想到。”
“这个事你确实不知道,我之前都没说过。”
石金涛这就和他说了起来。
韩怀忠的岳父,是扬州南门水乡阁酒楼的东家张叔明。
和韩家结亲时张叔明是很嘚瑟的,等韩成德病倒时张叔明就有些后悔了。
韩家当时想让他女儿过门冲喜,他坚决不肯。
等韩成德病故后,韩怀忠连番失却市场份额,张叔明就直接想悔婚了。
讲完以上后,石金涛解释了下他的消息来源:“为这事,张叔明和当时为他女儿做媒的媒人闹翻,那媒人和我也熟悉,我才知道这层内幕的。”
吴培明不由赞道:“东家真是心有平湖,这种事居然闷在谁也不说,今儿在下提议后,你才点出用他牵头逼韩怀忠,哈哈,东家的手段了得。”石金涛拍着老伙计的肩膀:“大部分主意是你出的,我只是补充了下而已,此次你居功至伟。”
吴培明赶紧谦虚。
石金涛却摇头:“确实如此,话说当时我心里还真有些乱。那一把大火烧的何止是我的几千两家当,烧的是我家的根基啊。但你这个主意一出,我就无忧了。钱可以再赚,倒霉的时候还能泼对方一盆脏水,才叫本事。你有本事!”
吴培明嘿嘿起来:“现在外边都在说韩家宁可闲置船工,也不让他们赚钱。这些船工必定对韩家不满,到时候东家呀,我们还按着之前的办法,让衙门专门针对韩家。。。”
“然后我再出面解决和安抚。”石金涛接道:“这样一来,韩家的人心全散!”
他们商议之际,王大头忽然急吼吼跑到了码头上,冲韩怀义大喊道:“二少爷,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怎了?”知道晚上要谈事滴酒不沾的韩怀义忙问。
王大头跺脚道:“大少爷那个岳父和你家族内的二伯三伯登门,堵着大少爷在为石家说话,陈伯都快气死了。悄悄要我赶紧来叫你。”
韩怀义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拔脚就往家里跑。
高寡妇见状道:“老周,一起去看看。”
鱼儿也道:“爹,去吧,二少爷那脾气发作起来可不得了,你也晓得他三伯当时还联名告老东家的呢。”
王大头猛点头:“都去都去,那个张掌柜仗着辈分老卵的很,可气人了。”
这会儿,韩家的大堂上,灯火通明。
韩怀忠碍于辈分只能坐在侧位,正听他没过门的妻子的父亲,扬州南门水乡阁酒楼的东家张叔明在那里继续哔哔。
他和韩怀忠翻来覆去只说:“漕运可是大事,朝廷要是怪罪下来的话,你扛不住啊。这个节骨眼上,石家和你有再大的恩怨,你也不能明着拆台呀。”
“是啊是啊。老大呀。”韩家兄弟的堂二伯也附和说:“外边都传开了,说你宁可让船工闲着也要坑石家一把。。。”
韩怀忠碍于身份不能和张叔明说什么,但对这位他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的道:“首先,我没有接到石金涛任何求助。另外就算我不让船工去为他做事,就是坑他了?”
因为这位二伯的亲弟弟,也就是坐在边上没吭声的那位,当时参与过另外几个和韩成德的官司。
陈伯都没想到他居然有脸跟着来,等他挤进来后碍在张叔明的面皮上,韩怀忠又不好翻脸要他滚。
这时张叔明一摆手,痛心疾首的道:“你说的不重要,现在是外边都这么说你,这些话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你说我这张老脸往那里放?”
才被韩怀忠冲过的二伯又开了口,道:“是啊。老大,叔伯们都是为你好啊。这口碑可不得了。再说了船工闲着有钱赚不到可是要生事的。”
廊下站在的陈伯听他们这些屁话,气的浑身都发抖。
韩家的下人老妈子们也都愤怒。
你张叔明的面皮值多少,再说你平时有个长辈的样子吗?
至于那两位更不是东西。
韩怀忠的声音响起,他没搭理其他人只问张叔明:“那您老的意思是什么呢?”
“反正你家老二靠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已经拿了些漕运份额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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