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第2/2段
红梅猛的抬起了头,看到母亲的脸上似乎有了人色,她破涕为笑:娘啊,我给你泡一个包子,说着就去拿了搪瓷缸和勺子筷把包子掰成一块一块,铁头跑到了门外捧了一大捧雪,加在姐姐手里的搪瓷缸里,又给火盆里加了几块干牛粪。
红梅把搪瓷缸放在火盆上把包子加热好端到床边,用勺子舀出面糊吹了吹气对着母亲道:娘啊,吃点吧,猪肉的,补一补,病就好了!
母亲听话的张开嘴慢慢吃了下去,她知道这包子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女儿用身体换来的,她才十三岁啊,还没成人呢啊,以后可怎么嫁人啊!她不能怪她的女儿,她女儿一直懂事又能吃苦,自从自己病倒了家里所有的是都压在了她瘦小的肩膀上。她的心在淌血。她曾一次次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又一次次倒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没救了,她认为她已经活够了,人间的苦也吃够了,死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但是一想到一对儿女她的心再次被撕裂的,她恨,恨他的男人,恨他一去不回,哪怕有个消息,她哪怕改嫁给存上的老光棍,也能给孩子一顿饱饭,她也恨自己为什么身体健康的时候不能做出选择,那样说不定能找个本分的男人,娘儿三有个依靠,可自己却偏偏要等,等到心碎了等到身体垮了,不到自己受苦也害了孩子一起受苦。
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吹的门窗噼噼啪啪。同时守岁的人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的一家响家家都响了起来。红梅看到母亲吃了大半的糊糊,她开心极了,她似乎暂时忘记了在队长石贵家的屈辱。铁头吃了半个包子就不在吃了他把那一半放在了另外的三个旁边,红梅没有吃,虽然她饿的要命,她看到母亲有了起色,就想着把包子留给母亲吃。
她把搪瓷缸里有加了些雪喝了下去,又是一阵风,这风格外的大一下子吹开了门,豆油灯一触及那
风便呼的熄灭了。
她赶紧趁着余光把门掩上,门刚掩上,她就听到母亲剧烈的咳嗽,然后听你到一句撕心裂肺的嚎叫:我的儿啊!
红梅摸到床边,摸到了母亲,她的母亲已经死了,黑暗中,红梅“哇”的哭了出来,她趴在母亲身上死命的摇晃着她的母亲,:娘啊,你咋丢下我们,这叫我和铁头可怎么活啊,铁头哇哇的哭着问他姐姐怎么了,红梅自顾自的嚎叫着:我的亲娘啊,我的亲娘啊……
清晨,狂风大雪都停止了,阳光格外的明媚,大年初一的鞭炮声想个不停,铁头在母亲的脚后睡着了,红梅坐在母亲的旁边,披散着头发眼神呆滞脸上泪水鼻涕和在一起,那被咬破的嘴唇组织耷拉在嘴角,下吧和被子上全是干结的血迹。
红梅想到了死,其实他昨晚从队长家屈辱的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死,但他一想到重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她紧要牙关告诉自己不能死!此时他真的想死在屋子里放一把火,带着弟弟追随母亲而去,她转头看着熟睡的弟弟,他稚嫩的脸上两条干掉的泪痕,和满嘴的干鼻涕,她心软了,弟弟还没成人啊!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也会要我把他带大,给他娶媳妇成个家,我受罪没什么,一定要替爸爸妈妈照顾好他。想到这,红梅振作了一下精神。
她从实际考虑,如何的安葬母亲,他出去求了好几家人,都是以往和他父亲要好的但是那些人一听说这事,就大骂晦气,红梅连下跪哀求都没有用,红梅再一次想到了那个六十多岁的队长石贵!
纵然那是鬼门关,十八层地狱,红梅想她也要去闯,她换掉了那条满是血污的裤子换上了她母亲的一条穿起来肥大的蓝布裤子,踉跄的坚定的走向队长家。
数天后,队长石贵成了村上人人竖起大拇指的大善人,红梅必须隔三差五的在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这位大善人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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