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西北风云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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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竦听后又羞又怒,冷冷道:“有能无能,何不往校场一试?”说完便径往校场去了!范仲淹示意狄青前往指挥。狄青见此十分感动,取了令旗,往点将台上一立。旗一扬,众士卒莫不肃然挺立。麾左则左翼操戈,麾右则右翼挥刀。但见军士喊声震天,举止有节,进退有度,行动整齐。夏竦见此默默无言。又看了看军备粮草,都无可指摘。便与众人出营回治所去了。范仲淹送夏竦回来,见狄青颇有喜色,便道:“汉臣何故如此高兴?”

  狄青笑道:“从此之后夏使君断不敢轻视于我等了!”

  范仲淹正色道:“汉臣见辱则怒,见誉则喜,岂是大将之所为。”

  狄青闻言连忙告罪,范仲淹因道:“以你的聪明才智,领一军攻伐征战固然有余。可若不修身养性,不过匹夫之勇而已。也难怪夏使君轻视。”

  狄青闻言低头不语,范仲淹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道:“我这里有本左氏春秋,你可在暇时读一读。若有不通处尽管来问!”

  狄青收下之后道:“谢招讨,我定认真去读!”

  范仲淹笑道:“如此甚好,为将者不可不知古今与利害。你若真能读懂,就算是古之名将,又有谁能胜过你呢?”狄青听后心中大动。想自己从军以来,虽有人赏识,却从未有人如此推心置腹。因拜道:“蒙招讨厚意,末将敢不尽心。”说完便退出帐外。

  又过了半个月,范仲淹正在衙中理事。忽见衙役匆匆来报,夏竦命范仲淹急往庆州议事。范仲淹听后不敢怠慢,忙领着数人催马往庆州赶去。到得庆州已是黄昏。范仲淹不敢怠慢,忙往州衙赶去。一入衙门见韩琦尹洙等人俱在,便知定有大事。因上前拜过夏竦后问道:“使君急召下官所为何事?”

  夏竦道:“昨日陛下遣人问破敌雪耻之事,我因事关重大,所以连夜到此。想要听听希文与稚圭之意!”

  范仲淹道:“陛下欲我等兴兵,下官以为万万不可。前者延州之役,我军覆师杀将,延州几乎不保,将士至今胆寒。且党项人素来善战,今又携大胜之势,下官未见兴兵之利。”

  夏竦听后无言,一旁的韩琦起身道:“范招讨之言不然,我听说李元昊厉兵秣马,欲再起刀兵。若待其来,我等守则不足,战则不能。我以为宁可先举兵伐之,也不可为人所制。”

  范仲淹道:“稚圭所言差矣,我等新任陕西。恩威未著,上下未信。若贸然出兵,何以取胜。更何况党项人善战,李元昊善于用兵。我们不如各守其城,乘便出击,得一寸则守一寸。如此不过三十年,便可尽得横山之利。到时李元昊虽善用兵,也只能为我所擒。今弃此万全之计而不用,却想侥幸一时之胜,我以为万万不可。”

  韩琦又道:“不然,陛下命我等酬边。一则为雪前战之耻;二则因朝廷于边关花费靡重,所以想要我们尽早除党项之患,以解朝廷之急。我们若依范招讨之言,则朝廷于西北花费更重了。如此岂不有负皇恩。”

  范仲淹道:“稚圭此论我不敢苟同,陛下既命我等经略陕西,自当因时制宜。今我军新败,师老兵疲。将士有惧敌之意,军中无可战之马。而党项人习于征战,兵精马肥,弓强甲坚。今若执意出兵,岂非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此岂是用兵之道?”

  韩琦道:“凡用兵之法需当置胜败于度外!且前者之所以败,乃因我军势分力弱,以致为李元昊所乘。若我等能合数路之军并力而进,党项何足为虑!”

  范仲淹道:“大军一动,事关万人性命,胜负岂可置之度外?且我等如今没有得到横山之利,大军虽众又能如何?”

  韩琦正要答话,却见尹洙在夏竦耳边细语了几句。夏竦道:“韩范二人所言俱有道理,本官一时也难决断,不如请二位各赴京陈述,由陛下决断!”

  范仲淹自知与宰相吕夷简不睦,若发往京师,自己的策略定然不用,便怒道:“使君何出此言,我等既奉命到此,陛下若命有不谐,我等尚可不从。如今事涉生死之大,不于此定计,却向千里之外求一决断,我实在不知这是何道理!”

  夏竦见此怒道:“我奉圣命经略陕西,范招讨也在我麾竦道:“昨日陛下遣人问破敌雪耻之事,我因事关重大,所以连夜到此。想要听听希文与稚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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