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扬州人事第1/3段
阳春三月,恰是江南好时节。扬州更是花柳繁华,莺歌燕舞。此时的韩琦正端坐于州衙,处理来来往往的公文。忽见一人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而来。韩琦为人有威仪,好修饰,一见来人便心生厌恶。草草处理完公文后便道:“这扬州虽是烟花之地,你年纪轻轻,切莫流连于此间。当以读书为重!”
那知那人淡淡道:“谢学士教。”说完便转身离去。
韩琦忍怒向身旁的通判王珪道:“此人何以如此不识好歹,我好言相劝,竟如此相报!”
王珪笑道:“学士初任扬州有所不知,此人姓王名安石,字介甫。与下官乃是同榜进士。他年纪虽只二十余岁,然于声色绝不动心,惟好读书,往往通宵达旦,不及梳洗便来值事。只是脾气颇为执拗,对于别人喜恶是从不关心。刚才慢待学士倒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秉性如此而已!”
韩琦奇道:“哦,此人就是王安石,我在永叔处也曾见过他的文章,议论颇异于俗。今日观之,倒确实是与众不同。此子若善加调教,他日必成大器!”
王珪笑道:“学士莫非有意收归门下?”
韩琦只是轻拈修髯,笑而不语。待得放衙之后,王珪便去拜访王安石。王安石正在读书,听说王珪来访忙迎出去道:“王通判怎有空驾临寒舍?”
王珪笑道:“介甫莫非怪我唐突不成。”
王安石笑道:“岂敢,岂敢。”因忙将王珪延入。两人坐定后,王珪忽道:“介甫今日在州衙何以如此无礼。”
王安石起身道:“大人此言何意?”
王珪道:“今日韩学士面前,本一言可解。介甫却匆匆而退,莫非轻视韩学士不成?”
王安石坐下道:“韩学士负天下大名,我何人也,怎敢轻视于韩学士!今日之事,乃是公务繁忙,不及辩解!韩学士若要怪罪,我也无可奈何!”
王珪笑道:“介甫多心了,今日我已与韩学士面解。学士听后,颇有意收介甫归于门。我意,介甫明日往学士门前谢罪。以介甫之才,他日何愁学士不大加举荐!”
王安石道:“王大人厚意我就此谢了。只是韩学士不能知我,我又何必奔走门前。”
王珪道:“介甫何必如此,韩学士名满天下,今日虽贬,他日入为宰相也是早晚之事。归其门下是多少人求而不得之事。所谓机不可失,介甫当三思啊!”
王安石笑道:“我年轻识浅,无德无行,岂敢妄攀豪门。”
王珪观其心意已定,只得告退而出。王安石送到门口后,便又往书房去了,恰遇见吴琼抱着王雱走来道:“官人,母亲有事找你商量,你随我一起去吧。”
王安石听后,忙往吴氏房中去了,两人行礼后,吴氏抱过吴琼怀中的王雱后一边逗笑,一边道:“昨日江阴朱家来信,商量与文华的婚事,你大哥二哥又在临川老家,交通不便,所以找你们来商量一下。”
王安石道:“二妹年纪尚小,过两年再送过去不迟。”
吴氏道:“已经不小了,你和琼儿是因为你恰逢父丧,丧后又逢大考,才拖了这么久。这已经很委屈琼儿了。文华如今也十四五了,若不早点送过去,便文华不觉委屈,朱家也未必等得了呢!到时若有变数,如何是好!”
王安石道:“话虽如此,只是如今家计颇难,除文华外,还有五个弟妹。若此时将文华送去,到时,虽有大哥二哥接济。可毕竟有限。一大家子到时岂不更加艰难!不如再等两年,有所积蓄后再嫁不迟。”
吴氏闻言不语,吴琼见后劝道:“母亲,介甫所言极是。我前几日也点算了家中余资。实在不够二妹的嫁妆。若给少了,朱家自然不肯。倒不如先等两年,有所积蓄再送去不迟。到时也免得朱家说我们王家厚此薄彼。”
吴氏听后道:“你们既有主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朱家的来信,介甫你可要好好回复,万不可失礼!”
王安石连忙答应,便退了出去。吴氏见吴琼立在一旁便笑道:“你也去吧,今晚就让雱儿和我睡吧!自有了雱儿后,獾郎总是在书房休息,倒冷落了你。你们少年夫妻,正是情浓意厚之时,以后,雱儿便送我这来吧,或者让文华代为照料。”
吴琼红着脸道:“母亲切莫取笑。我和介甫虽然年轻,可也不至于贪欢至此。若要母亲照料雱儿,儿岂非不孝。再者,介甫用功读书,儿也当支持才是,怎能去打扰他呢?”
吴氏嗔道:“胡说,难道你父亲把你送来王家,是让你独守空房的吗?再说獾郎的脾气我还不知吗?你若由着他的性子,只能是你自己受委屈。以他那榆木脑袋,可未必知道你的难处。你去书房找他,就说我说的,以后务必回房睡觉!”
吴琼听后,只得答应而出。到得书房后,见王安石正在读书,便沏了杯茶过来。本想将吴氏的话说给王安石,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坐在一旁一会看书一会挑灯。不知不觉,夜便深了氏闻言不语,吴琼见后劝道:“母亲,介甫所言极是。我前几日也点算了家中余资。实在不够二妹的嫁妆。若给少了,朱家自然不肯。倒不如先等两年,有所积蓄再送去不迟。到时也免得朱家说我们王家厚此薄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