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烟火（改）第1/2段
地下停车场。
洪云没有上去八楼，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赶上去不一定来得及，反而还容易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发生。
光头佬他应该能够搞定，洪云心想，只是这一次阿力也许就没有办法逃走了。
洪云跟A仔，C仔说了一声后，他走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外。
鳞次栉比的房屋外墙被经年累月的雨刷洗得斑驳，货车载着货物不断倾轧柏油路面。
面色平淡的人交错穿行，穿着绿色军装警服的警员在一旁不断地劝导着市民离开。
封锁线已经拉起，但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走过，或者是举起黑漆漆的镜头拼命窥探着那看似有趣的场景。
“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还要上班的！”
“你们不可以阻止我拍摄！”
纷杂的声音如同高频振动的蜂翼，嗡嗡作响的低鸣让警员心力交瘁。
好奇的围观群众试图窥探封锁线后的一切，许多人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越加壮大，大有盖过军装的高声疾呼。
“啪。”
刹那间一个黑影自高空坠落，响声清脆，夹杂着坚实的沉闷，殷红的液体肆意溅射，黄色的头发于风中凋零，再也不见那鲜艳的光彩。
闪光灯停止闪烁，封锁线也罕见地保持了水平。
数秒的沉寂后，一切如同万年冰川被一颗子弹击中，震荡中心轰然碎裂，无尽的波纹潮水般狂涌。
惊恐的声浪盖过交通的喧鸣，围观的人四处奔逃，唯有警员立刻前去查看坠落者的情况。
洪云看见那黑影一坠而下，心中如同那地板一番发生了一丝震动。
红白车辆依次进入，一队队荷枪实弹的警员从洪云的身边走过。
不多久，众人缓缓地从大厦走出，光头佬的脸上满是黑灰色的痕迹，李文斌则是深深地看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包着绷带的督察一脸郁闷地坐在角落。
文建仁没有了地下停车场的威风，阴沉地盯着左手臂的一块渗血的纱布。
周围经过的警员都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人上前去说些什么，只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在处理文建仁的伤口。
张志恒看见洪云，走过来让他不用去指挥室，交代他交上了用具以后就可以回去。
张子恒看了看周围，低声嘀咕了一句，“标叔在对讲机里火爆得不行..文建仁急着攻进去开了枪，流弹伤了几个伙计...而且这一次估计没抓全，那个黄毛据说是自己跳下去的...”
张志恒用右手拍了拍洪云的肩膀，他的左臂染红了一片，有些吃痛地走向救护车，几个伙计见状便帮他叫了医生过来。
“文建仁...”
洪云走出大厦，拐到一个巷子中，蓦然抬起头时，身形停滞了片刻。
那人也是愣住，双方对视了一秒钟，他听见对面那个年轻人只说了一句。
“保重。”
洪云没有高声疾呼，也没有表现出异样的表情，他只是转身走入巷子的更深处，隐没在人群中。
视线内是拥挤的人群与狭窄的街道，许多人不发一言地走动着。
摆着商品的小摊贩吆喝着，旁边坐着一位面带着好奇目光的小孩，他手中捧着一个蓝色的小书包，“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像住在隔壁街的小红一样...”
女摊贩摸了摸他的头，目光看向了与这个巷子隔着一条马路的大厦，那里的玻璃幕墙反映出城市的繁华光辉。
她仿佛看见玻璃门后的人们穿着整齐，头发油亮，满脸笑容，沉默片刻，她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继续用沙哑的声音吆喝着，“一元一个...”
摊贩摆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洪云蹲下来，看了一会儿，他拿起了一个徽章。
这个徽章的中心是一朵郁金香，边角可见未打磨完全的粗糙刻纹，颜色的交界隐隐混着参差不齐的色彩。
“我想要这一个。”
洪云凝望着摊贩，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硬币，将带有皇冠狮头的那一面压下，轻轻地放在了摊贩的手里。
他握着那枚徽章，转身朝着巷子尽头的巴士站走去。
巴士站下聚集了不少人，白领，学生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而其中有一个小孩子显得格格不入，他静静地蹲在站牌的左侧，有些呆呆地看着马路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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