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毫无征兆，我成了老张？第2/2段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互联网，没有完整良好的市场，没有信息渠道。尽管张涛知道日后会有那些大企业会发达，但现在他依然一无所有。
做任何商业都需要，有一笔初始资金，而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
不对，我还有买自行车的钱!
黄阳县县高中的学生一般早上都是吃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馍馍和咸菜。
只有剩下两顿会到学校食堂去吃。饭菜分甲乙丙三等。
甲菜有土豆粉条和肥肉片子，一份要四毛钱。
乙菜也不错，虽然没有肉，但土豆粉条大白菜，炖在一起，多加点盐吃起来也很有味道。一份两毛钱。
丙菜就没有什么可提的了，清水煮萝卜，再加一点少的可怜的土豆，调料都舍不得多放，没什么味道。不过却只要一毛钱，价格实惠。
至于主食，就是学生们从家里装的面到食堂换的粮票。但也不是谁家都顿顿吃得起白面馍的，更多的时候学生们吃玉米面馍，这才是最划算的选择。
像张涛这样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平常在家干活，自家的大馍馍都能吃两三个。
像学校拳头大的馍，说实话，一顿吃四五个都不一定饱。
但为了省下钱来买辆自行车，张涛已经有三个学期顿顿只吃两个馍，隔上三天吃一次乙菜多要两个馍过过瘾。
老实说张玉山老汉也没有亏待自己家里这个独苗。一个月10块钱，每顿饭4个馍的标准说实话，在班上也算中上标准。
但老张家确实压力大，虽然有父母两个劳力在家里劳作。而且这几年，承包责任制肚子也能吃饱，有了余粮。
但一个上高中的儿子，两个上初中的闺女把老张家吃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半点余粮。
同村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姑娘，上个小学就在家里帮忙干活，有些甚至连小学都不上，帮着大人领娃娃。
但唯有老张家，儿子要上学，姑娘也要上。为这事张玉山老汉，没少让村里的人和同村的亲戚笑话。
谈起来，村里人都说。张玉山，脑子被土疙瘩砸坏了，真以为自己家有文曲星下凡。十五六的姑娘待家里不帮着干活，让跑学堂，跑出来又能有个卵用，还不嫁人了吗？
到时候嫁了人，别说念了高中，就是念了大学也是别人家的人。跟你张玉山有屁的关系。你说让涛子读高中花钱就算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读个屁的书。
很多时候地里休息，张玉山老婆自己都说，“涛子初中学的那么好才考了高中，以后考大学都没戏。现在上高中，又是拿粮又是菜票。以后两个女娃念书，咱俩能养得起吗。”
张玉山老汉，一般这个时候都是端着烟枪吧嗒吧嗒抽着说:
“你个女人懂个啥勒，我那年在公社的时候，你刚有了娃娃。上面来了大首长偷偷暗访，我和村长领到村里边聊边逛的时候，人家大领导看你怀孕就讲了。啥时候都是知识最重要，有条件一定要让娃娃上学！”
“你咋不看人家大领导，是啥条件，你是啥条件。你娃考不上大学，念了书也是农民，人家娃可不一样。”
“你这话放屁勒，念不上大学是他涛子没本事，能考上老子可没说不供他。两个女娃也一样，我没啥本事，就算攒下两个钱修下院子也睡的是炕，这钱拿出来给他们个机会，以后能不能住楼，就看他们自个儿的本事!”
杨菊英说不过老汉，但还是念叨着说：“涛子学念出来，你又得供两个闺女，到时候俺看你拿什么给涛子讨老婆。俺看你就想让俺儿子打光棍!”
这下子就换了张玉山老汉沉默。承包责任制实行没几年，为了让一堆娃娃上学他可一毛钱都没攒下。儿子也成年了，到时候娶老婆又是一摊子的事。这年头虽说能吃上饱饭了，到底来说还是愁人哪。
但生活本来就哪有容易的说法，这些年的光景比起前个几年已经好得太多。肚子问题解决了，还愁娶不上老婆?只要儿子肯努力，自己老两口不拖后腿，娶个老婆，张玉山觉得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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