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门第2/3段
“什么?!”曹子建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茶,伸出手揉了揉曹子建的自然卷,曹子建本想躲闪,但无奈老者出手实在太快,还是不偏不倚地摸上了曹子建的头顶。曹子建一时不知道老者要干什么,顺手把手里的茶碗往地上一掷,抓起身边的短矛,往前就是一记急刺。老者好像浑不在意一般,曹子建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闪躲的,只是感觉老者依旧摸着自己的头,身子却已转到了自己背后。
曹子建还欲再刺,却被黄太一出言拦下:“别,前辈并无恶意。”黄太一看曹子建没有罢休的意思,马上出言相阻。毕竟老者如果真欲对曹子建不利的话,按他这身法,曹子建现在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而且按照他对老者的了解,这老顽童虽然一直都喜欢捉弄别人,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连黄太一都不明白老者这究竟唱的哪一出,这才在前辈二字上加了重音,也是希望老者能够有所收敛。
曹子建听了黄太一的话动作一滞,老者则用力揉了揉曹子建的卷发:“你的眉眼真是像极了你的妈妈。特别是你的黑发,和你妈妈简直一模一样,她也是这样纯黑的头发带着浅浅的卷。”老者的手有些粗粝,但是在这番话之下,仿佛他的抚摸也变得温柔起来:“她从小就生的很美,而且和你一样,眼中总有着些许化不开的哀愁。”他从曹子建身边拿起被扔掉的茶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里,拿一条雪白的毛巾擦了擦茶碗,有点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曹子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就好像是曼妥思遇见了可乐,他原本坐着的人立即站起来转了一个180度的圈,面对着老者诚恳地跪下,激动地声音都变得沙哑:“和我说说她的事情好吗?家里从来就没人和我说她的事情,她就是一个像瘟神般的存在,好像家里所有人都在避着她。”
但是老者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现在你不知道说明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这世间的缘分总是可遇不可求,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茶罐中又取了些抹茶,重新开始打起碗中的抹茶来。
曹子建学着老者刚刚的样子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还了老者一个土下座:“求你了!”
老者看了眼曹子建,似乎在回避些什么似的:“我只能说,你的妈妈很爱你。你妈妈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太自责了。”
“可是她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又忍心抛下我?为什么别的孩子从小就能躺在妈妈的怀抱里而我只有冰冷的床?”曹子建的视线垂了下去,眼眶开始变得湿润,他缩了缩鼻子,一席话里裹着无限的哀伤。
“八嘎!”老者怒喝道:“没有一个母亲会忍心抛下自己的孩子!你以为你的妈妈就愿意离开你吗!”
曹子建被喝地愣在原地,他缓缓地坐下,像是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
他又想起了在那个雨夜打碎的母亲画像。那时候母亲应该已经快要生了吧,她的肚子已经明显地隆起,她正摸着肚子,看着还未降世的自己。今天听老者这一说,自己才注意到母亲的眉眼的确和自己很像。但是因为母亲低垂着眼帘的原因,她的视线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但是从母亲微微流露出来的眼神里,曹子建就看见了决绝,不舍,和怜爱。为什么那时候她的眼神里能包含着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啊!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老者似乎有意转移话题般,把打好的抹茶递给了黄太一。
“你父母身体还好吗?”老者问黄太一道。
“托前辈的福,身体康健。”
“我和他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下子你都长这么大了。如果我在路上见到你,一定已经认不出你来了。”老者慈爱地笑着:“王曦梦呢?”
“她也在纽约,如果我知道您在这的话,一定会带她来拜会您的。”黄太一回答地不卑不亢。
“好极好极,你们都长大了啊。什么时候生孩子啊?”黄太一刚喝上一口茶,还没细细品呢,又一口全喷了出来。
“前辈我们还没想这么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现下我们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黄太一狼狈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这老头子好像永远不知道‘时宜’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老者摇了摇头:“你们家的人,总是喜欢说这种漂亮的场面话。如果世界都快灭亡了,你们就真的不想让生命再延续一代吗?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里开枝散叶,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体验,这也是为什么我这糟老头子现在依然不忍心死去啊,我还没看见我的孙子孙女呢。”
黄太一并不是很想在这个话题上和老者纠缠太久,谁知道以他的脑回路又能把话题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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