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最短的审问第2/2段
留下一句话后，王国梁就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好，我是林默，请问你就是张大海吗？”
没有回应王国梁，林默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了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头上梳着用发胶定型过的三七分油头，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西服，笔直的裤脚下，一双锃亮的皮鞋极其亮眼，虽然此时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憔悴，但不难看出之前的精致。
在他的腿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儿，身上穿着一套绣着卡通图案的短袖和短裤，身后背着一个方格子小书包，从湿润的眼眶和涨红的脸蛋儿上不难看出，这个小男孩儿才哭过不久，甚至浑身还有细微的抽搐。
毫无疑问，眼前这对父子正是张大海和张东东。
“我是。”
张大海声音有些嘶哑，甚至没有去看林默，满脸的悲伤。
“抱歉。”
林默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但我还是需要在问一遍，你太太坠楼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游乐场。”
终于，张大海将目光看向了林默，语气低沉地说道：“西郊游乐场。”
“你是多久离开家的？”
林默推了推眼镜，继续问道：“当时你太太正在做什么？”
“大概是早上十点过的时候，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张大海努力回忆着，随后微微摇头道：“我等东东收拾好以后，就带他出门去游乐场了，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忙，错过了东东的生日，所以正好这周末有空，打算好好补偿补偿他。”
“那你太太呢？”
林默开口问道：“你离开之前，刘芳芳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我太太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
张大海摇了摇头，目光忧伤地说道：“因为我太太有点洁癖，见不得一点脏东西，所以会经常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洗换，那天我和东东出门的时候，她正在收拾家里的衣柜，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模一样。”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全都怪我！！！”
忽然，张大海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双手抱着头，声音哽咽道：“如果，如果当时我不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意外，她会不会就不会死？”
“爸爸，爸爸，呜呜呜！”
看见张大海突然情绪爆发，坐在他腿上的张东东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东东乖，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吓到东东了。”
张大海连忙控制住情绪，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温柔地摸着张东东的脑袋道：“东东不哭，东东还记不记得答应过爸爸的事情呀，不能轻易哭鼻子的，对不对？”
“对，对......东东答应过爸爸的，呜呜，呜......”
张东东强忍着哭泣，一边抽搐，一边擤着鼻子，抽抽嗒嗒地嗯道。
“不好意思，林警官，让你见笑了。”
张大海见张东东渐渐平静下来，又摸了摸后者的脑袋，这才对着林默抱歉道：“请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林默摇了摇头，仔细凝视了张大海一眼，微微鞠身道：“实在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不关林警官的事，如果林警官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来找我。”
张大海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解决此事，毕竟东东还需要上学，我也好筹备太太的......”
看了一眼腿上的张东东，张大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将头抵在张东东的脸蛋儿上，神情显得无比悲伤落寞。
“嗯。”
林默没有回头，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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