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电影,灾祸来临,想逃学第2/4段
绍兴嵊州,四哥不知道是在哪里,会不会很远,他默记在心里,管它远不远,我要开火车,再远我长大也要去找他。
不知那天老抠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过年气氛好,今天话特别多,而且一反往常,变得亲切和蔼。
但也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老扣说了句,他平时都不敢说的话;“这电影里的英雄还没我厉害,我以前一个人能干翻他们好几个鬼子。”
这句话让四哥听到也就算了,可被前面隔壁村的老赖听见了,他是地方一霸,功夫了得,别人都怕。
“好,你个老抠,在部队几年长本事了,以前偷你家桃子时,你可把我打的不轻啊,现在身上还有伤疤。现在我长大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老赖以前被老抠打过,一直想报复。
也是这句话给老扣以后的灾祸埋下了祸根。
随着片尾曲响起,电影放完了,大家好像意犹未尽,都不愿离去,看片尾曲放完,放映机关掉,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边走边讨论电影里故事情节。随着电影放完,四哥也过了一个祥和,幸福的春节。在他心里想,这世界是多么美好,大家都好,爸爸也变好了,关键还有电影看,还有火车,太帅了,对,我要去找那个表叔学开火车,一定要,四哥在心里巩固了自己的理想。
但这种祥和和平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实际他们家已经埋下了祸根。
过完年,大哥就去修他房子去了,二哥帮他,老抠也出了气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秋菊身体不好帮不上,就给他们烧饭,烧水,三哥和四哥则去学校读书去了。
大哥这么急着修房子,不仅因为家里挤,更是因为放电影那天看上隔壁村里一个叫梅子的姑娘,模样一般,小眼睛,小嘴巴,特别下巴很尖,嘴巴也小,可整天“叽叽咋咋”很会讲,十里八乡都知道,别人就给她取个外号老鼠奶奶。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准,她就和大哥对上眼了,还偷偷约会几次,跟大哥说,你把新房子弄好就让你爸来提亲,大哥心里那个美啊,所以过完年,就心急火燎的开始修房子。
大哥房子没多久就修好了,都是用泥巴砌的墙,盖上土瓦,就算房子了,本想房子修好,就可以让他爸提亲去了,没成想赶上附近镇子大修水库,把他和老二叫去修水库了。
那里离村子有二十里地左右,所以要带上铺盖,住在附近老乡家里,走的那天,秋菊那个心疼,儿子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能不担心嘛,千叮万嘱……
生活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地平静,那么美好,如果日子都能这样过下去该多好啊,可有多少事情都能随着人的意愿发展的呢,上帝就像一个性格多变的暴君,心情好时,就让你好好过日子,心情不好时,就让你过苦日子,苦死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暴风雨还是来了,且是飓风级别的。
那天四哥和三哥在学校读书,照常有说有笑的放学回家。
刚进家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地上一片狼藉,桌子,碗筷,脸盆,全洒在地上,就连家里唯一的灯泡也破了,水缸也敲破了,房间里床单,被褥在摔在地上,关键四哥看到,妈妈的传家宝一对玉手镯也碎在地上,那可是妈妈的陪嫁,是妈妈的心头肉,只有过年时,她才偷偷看见他妈拿出来擦拭,又小心翼翼地包好藏好,前段时间还听他妈说,等大哥娶媳妇,把玉手镯给新媳妇用。
两个还是乳臭未乾的小孩,被眼前的这些一下震住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哥啊,”四哥问三哥,说着到地上捡他妈那付玉手镯。
三哥蒙了,还没回过神,楞在那里。
这时隔壁王婶过来了,一把抱起四哥,牵着三哥,“走,到我家去,你妈在我家呢。”王婶语气很沉重,有点急促。
两个小的听到有妈妈的消息,就赶紧跟着去王婶家。
王婶家的房子和四哥家是挨着的,她也是苦命人,丈夫也是国民党,去打鬼子就没回来,她也没孩子,所以她成了寡妇,平时跟秋菊两个聊的来,是好姐妹。
过个门槛就到,秋菊躺在王婶家的房里,还在昏迷着,村里的陈医生正用听诊器在她胸口,这里听听,又放那边听听,表情凝重,应该不是好兆头。
两个小的看见他妈,就着急喊起来,“妈妈,妈妈。”
陈医生转过脸,嘘了一声,王婶赶紧把他们嘴盖住,悄悄跟他们说,妈妈在看病,不能声音太大,他们就乖乖闭上嘴,在旁边看。
“陈医生,秋菊情况怎样?”王婶用很轻地声音问。
这时陈医生收起听诊器,走出房间,王婶跟了出去,两个小的则马上围到他妈身边去。
“秋菊可能心脏有问题,一会快,一会慢,今天可能刺激太大。”
“那怎么办,这个秋菊真是命苦啊?”这话时,王婶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下来。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镇心丸,你先给她吃,吃好再观察观察,如果严重起来就要转到龙游人民医院去。”陈医生也是一脸凝重,又很无奈的样子。
“好,只能先这样了,我送送你,陈医生。”
陈医生背上药箱,说,不用送了,赶紧给秋菊吃药要紧。
王婶目送陈医生出门,立马倒了一碗温开水,自己先试了一下水温,带上药,来到秋菊的床边。
“我妈妈,要不要紧,陈医生怎么说的,”两个小的同时问了起来。
王婶哪敢说实话,毕竟两个小孩已经有点懂事了,便说,“你妈没什么事的,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来,帮忙把你妈扶起来,把这个药喝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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