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香港危机第1/2段
<p>福海号是一艘达十八丈的大福船，船主是琼州大海商海述祖，这位大清官海瑞的后代可没有继承海瑞那般高尚的品德和安于贫寒的精神，从其父开始，就大规模的投入到两广到南洋的走私贸易中去，并且在这一辈迅速成为琼州有名的大海商。</p><p>香港开埠，远在琼州的海述祖很快嗅到金钱的味道，第一批在香港购入产业，当初总督衙门为防止香港军事化，对港口码头的深度进行了限制，海述祖立刻驾驶自己新近建造的一艘达二十多丈的超级福船到香港，用事实证明了衙门限制码头深度的不合理，联合缙绅要求对其松绑，这才让香港有了停泊虎鲨号这类重炮舰的能力，因此海家也成为了社团重要的合作伙伴。</p><p>福海号是海家船队一艘体量适中的船只，去年底满载着从香港采购的生丝瓷器茶叶和蔗糖去了巴达维亚，四月西南季风起，福海号从巴达维亚装上了香料胡椒苏木，从万丹装上印度硝石，北大年装上大米，一路沿着古老的西洋航线回到了琼州，装上蔗糖，直奔了香港，因为货物实在是太多了，吃水线很深，距离甲板不到两米，福海号没有在老万山岛停留，显然是不准备进入大西航道这条主航道了，而是继续向东行驶，准备进入龙鼓水道进入香港，虽然这条航道狭窄，但是却完全处于腾龙商社的控制之下，非常安全，在风向不对的时候，也可以就近寻找附近的引水员，让那些水手用划桨船牵引福海号入港。</p><p>眼瞧着熟悉的岛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船笑了笑，说道：“龙王爷保佑，咱们终于是胡来了。”</p><p>“船，回去得请咱们吃酒啊。”水手们喊着，这一趟实在是不容易，见到家乡的水手胆子也是大了起来。</p><p>船笑道：“那是自然，这一趟赚了不少，货主们自然高兴，多赏你们些酒钱也在情理之中。”</p><p>“要不咱们现在就开两桶酒吧，底舱还有七八桶没喝完的酒呢！”一个年级稍大的建议道。</p><p>船也是动了心思，却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音，桅杆上的望手喊道：“二爷，有船靠近。”</p><p>“大惊怪，肯定是腾龙商社的巡船啊。”那建议开酒的老水手懒洋洋的说道。</p><p>船却是警惕起来，他可不想在家门口再出了事儿，船在珠江口混了十几年了，知道这里的危险，这里原本就有大大十几股的海盗，大股的诸如四姓海盗红旗海盗白旗海盗，还有民海盗，这些海盗势力有大有，平时为民，乱时为贼，但是船清楚，他们不是郑芝龙刘香那类强人，平日里也就是欺软怕硬罢了。</p><p>望远镜里，船到有两艘船从老万山群岛里钻出来，俱是划桨船，船身修好似龙，船体两侧各有八根船桨，起起落落之间，把蔚蓝色的海面搅出了白色的浪花，船上的水手头戴红布巾，身披短打褐衣，打着赤脚，一便是珠江口海贼八撑贼的打扮。</p><p>船不由的纳闷，这八撑贼原本盘踞在大屿山，打劫商船为生，因为其控制了出入香港的水道，这几年没少被社团舰队打击，早就挪窝了，怎生出现在这种地方？船大叫道：“把咱船上的佛郎机和碗口铳搬出来，先放两炮，拿出刀矛，准备干他们，八撑贼素来欺软怕硬，只要打死几个，就不敢放肆了。”</p><p>福海号上都是老水手，纷纷应和，找来了各类矛短刀，不住的朝着围上来的八撑贼喊叫，不时打响佛郎机，惹的那群海贼不敢靠近，水手们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赞自家船先知先觉，然而船的脸色很难，他很清楚，既然吃不下，海贼应该退走才是，围着自己的船做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在等援军。</p><p>果然，从大大的岛屿之中不断钻出八桨船，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着福海号游荡不停，随时可能上来咬一口，船的脸上的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的心中转过无数的心思，福海号太大太重了，在狭窄的航道之中根本不是划桨船的对手，如果抛掉船上的粮食蔗糖等货物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船东和货主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奋力一搏又不是对手，难道自己也要束手就擒，最终沦为海贼吗？</p><p>忽然，一声炮响从远处的担干岛北侧传来，福海号的右舷忽然腾起一道水柱，一便知道是炮击产生的，而围绕在周边的八撑贼好似炸了窝的蜜蜂，四散而逃。</p><p>四艘快蟹从担干岛北面快速驶出，这四艘船落下了三角帆，但是桅杆顶部的黑底金龙大旗却是迎风招展，船到那旗帜，哇哇大叫起来，心道这下有救了。</p><p>咚咚咚！</p><p>沉闷的鼓声越来越近，继而是几声颇为有节奏的号角声，四艘快蟹如同离弦之箭各自扑向了自己的猎物，这些快蟹的船艏船尾各自有一门四磅炮，为首一艘快蟹装填了双份的霰弹，微微转向，咬住了一艘八桨船的船尾，一声炮响，数百枚霰弹组成的钢铁暴雨横扫而过，八桨船上的浆手和海贼被打了个稀碎，而那艘快蟹再次转向，修尖锐的船艏对准了一艘原地转向的海贼船。</p><p>快蟹船上的舰大声命令：“撞过去，撞沉它！”</p><p>咚咚！</p><p>随着鼓声响起，越来越快，两侧浆手的节奏也是越来越快，在距离敌船不到二十步的时候，鼓声停止，快蟹两侧数十根船桨纷纷抬高，收回水面，而所有的浆手崩住了身子，迎接剧烈的冲撞！</p><p>轰！</p><p>巨大的声音响起，快蟹船那包了铜皮的冲角直接刺入了八桨船的腹部，继而锋锐的金属撞角把薄弱的海贼船侧板撕开，那艘八桨船好似被巨人的手掌掰折了一样，砸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恶心的断裂声之后，八桨船直接断裂成两半，上面的海贼被抛飞了出去，落在了水面上力一搏又不是对手，难道自己也要束手就擒，最终沦为海贼吗？</p><p>忽然，一声炮响从远处的担干岛北侧传来，福海号的右舷忽然腾起一道水柱，一便知道是炮击产生的，而围绕在周边的八撑贼好似炸了窝的蜜蜂，四散而逃。</p><p>四艘快蟹从担干岛北面快速驶出，这四艘船落下了三角帆，但是桅杆顶部的黑底金龙大旗却是迎风招展，船到那旗帜，哇哇大叫起来，心道这下有救了。</p><p>咚咚咚！</p><p>沉闷的鼓声越来越近，继而是几声颇为有节奏的号角声，四艘快蟹如同离弦之箭各自扑向了自己的猎物，这些快蟹的船艏船尾各自有一门四磅炮，为首一艘快蟹装填了双份的霰弹，微微转向，咬住了一艘八桨船的船尾，一声炮响，数百枚霰弹组成的钢铁暴雨横扫而过，八桨船上的浆手和海贼被打了个稀碎，而那艘快蟹再次转向，修尖锐的船艏对准了一艘原地转向的海贼船。</p><p>快蟹船上的舰大声命令：“撞过去，撞沉它！”</p><p>咚咚！</p><p>随着鼓声响起，越来越快，两侧浆手的节奏也是越来越快，在距离敌船不到二十步的时候，鼓声停止，快蟹两侧数十根船桨纷纷抬高，收回水面，而所有的浆手崩住了身子，迎接剧烈的冲撞！</p><p>轰！</p><p>巨大的声音响起，快蟹船那包了铜皮的冲角直接刺入了八桨船的腹部，继而锋锐的金属撞角把薄弱的海贼船侧板撕开，那艘八桨船好似被巨人的手掌掰折了一样，砸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恶心的断裂声之后，八桨船直接断裂成两半，上面的海贼被抛飞了出去，落在了水面上。</p><p>鼓声再次响起，三分之一的浆手忙着调转船头，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冲击，而更多的浆手拿起身边架子上的火绳枪对着周围的八桨船上的海贼不断射击。</p><p>快蟹舰队一轮炮击外加一轮沉重的撞击，把八撑贼的船队撕的粉碎，只有两艘距离较远的船只离开，快蟹船上的士兵开始抓捕俘虏，但凡敢反抗的，都是被抡起的船桨拍碎了天灵盖。</p><p>福海号死里逃生，顺利进入龙鼓水道，继而在引水船的牵引下进入码头，眼前的一幕却是让船大吃一惊，港口里依旧停泊着大量的船只，其中不少是大吨位的福船广船喇叭唬船，旗色样式就知道大部分是从南洋来的，其余的也是来自福建江南，前来香港这个贸易中心采购货物的。</p><p>但是这些海船的状况不好，许多船身上有伤，不少舷墙破开大洞，有些桅杆断裂，与之相比，福海号已经算是幸运的，因为船一眼就出，这些船只受到的袭击可不是八撑贼那类海盗，至少舷墙上的大洞得是大口径的红夷炮才能打出来的。</p><p>“二爷，快些随人来，大老爷等了您许久了。”一个海家的仆役在码头到下了船的船，连声说道。</p><p>船跟着仆役一路跑，坐上马车出了港口来到了属于海家的商馆，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琼州或者粤西的商人，一路进了海述祖的房，才到自己这位堂兄正在镜子前穿衣服。</p><p>那是一身得体的大袖古服，全身上下没有多少装饰物，但是对襟之上一排碧玉口子透出了隐隐奢华，那一颗颗晶润细腻的玉扣，颗颗价值不菲，而在一旁的桌案上，条盒子里还有一杆象牙手杖。</p><p>船大惊失色，对着海述祖叫道：“大堂兄，难道说难道说您已经。”</p><p>海述祖转过身，露出了一张精明的脸来，他哈哈一笑，说道：“二弟，你猜测的没错，如今我已经是香港地方会议的正式议员了，我终于做到了这一步，你，我，还有我们海家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p><p>船自然明白那象牙手杖的重要性，成为地方议员就意味着完成了商变官的蜕变，意味着海家在香港拥有话语权和远超其他商贾的地位，意味着可以分享腾龙商社带来的更多利润和便利，而海述祖之所以能够成为议员，是因为海家的实力和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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