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传：（二十二）第2/2段
小龙女沉默许久，看着跪在地上的高放，眼中逐渐升起一丝厌恶，随后将事情的原委，对福伯尽数说了出来。
“小姐……在梦里嫁给了别人？这怎么可能？”
高放闻言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方才大声咆哮，剧烈的摇头，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安慰福伯的，对不对？小姐怎么会嫁给别人？她怎么会嫁给别人？”
高放反复喃喃着，状若痴狂，很快便站起身来，朝着小龙女扑去，却被小龙女一拂衣袖，淡淡地震开，冷淡地说道：“似你这般没担当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再提她的名字。”
“不会的，不会的。”
高放摔倒在地，犹自低声喃喃着，孙山歪头不解地看向高放，开口道：“高放，你是喜欢你家小姐吧？”
“我喜欢……不不不，我不喜欢。”
高放低声喃喃，随后马上否认，孙山一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我……我只不过是高老庄的一个猎户罢了，小姐是庄主的千金，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能远远的看着她，保护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怎敢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高放的语气逐渐平静，随后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彻骨的疯狂，这般截然相反的情绪出现在高放身上，却是让人看着十分胆寒。
“可是小姐是天之骄女，庄主也总是说着，要把她许配给城里的青年才俊，我不甘心，可我却不敢相争，小姐总是唤我做哥哥，她对我根本不是男女之情，我怕对老爷提亲，老爷他……会把我逐出高老庄。”
“后来，庄主死了，小姐也昏迷了，我就知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如果小姐昏迷个十年八年，变成个老姑娘，到时候没了老庄主，小姐变成孤儿，万一哪天醒了，小姐就会嫁给我，我也会继承高老庄的庄子！”
“现在小姐死了……死了……死了她也是我的……是我的……我要把她带回家，我要娶她，哪怕是尸体，我也要得到她。”
高放喃喃自语着，室内的众人皆是听得目瞪口呆，而小龙女则是手掌一握，龙珠消失在掌心，龙珠之下吐真言，她鄙夷地看着高放，冷冷道：“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张玉恒如是，你亦如是，张玉恒虽然苦心营造幻世，骗她三年，却也让她做了三年的美梦，而你，高放，你守了你家小姐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敢表白自己的心迹，若是你真的爱高素玉，便早该提亲，说不定，你们早已成亲，那就算她爹娘去了，她在这世上，也还有个依靠，也不会堕入那幻世之中，高放，你不配做个男人。”
“我不配？我不配？！”
高放闻言怒声而起，“这么多年，我执掌猎户队，成为队长，保护高老庄的安全，一步步成为庄里被人敬仰的那个人，只是想老庄主能亲口说，让小姐下嫁给我，我已经变得很优秀，可是他们就是没人看到我的努力！连小姐都没亲口对我说过喜欢我！”
“高放，你和我们花果山上的孔雀特别像。”
孙山耸了耸肩，“孔雀在求偶的时候，都是用尾巴开屏，然后吸引母孔雀主动过来，可是你是人啊，为什么你一定要别人肯定你，主动来追求你，而不是你去主动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呢？”
“孔雀开屏是为了面子，可你是人啊，难道你的面子比幸福还要重要？”
孙山简单的一席话，让高放顿时哑口无言，一旁的猪刚烈似懂非懂，小和尚和小龙女则是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孙山，小龙女冷峻的表情也因为孙山的话逐渐缓和了下来。
“难道……我竟是错了？小姐她一直都在等我？”
高放扭头看向床榻上的高素玉，眼神复杂，孙山摇了摇头，“她是不是等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似你一般，把什么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让一切都按照你想象中去发展，这是行不通的，就是神仙也不行。这是那啥……可能这就是他们说的天道注定的事儿。”
“而且……就算你变得再强，再优秀，如果你没了你要保护的那个人，永远失去了幸福，那你就算能保护整个人间，又有啥用？”
“有用，没用吗？有用吗？没用。”
高放低声喃喃着，随后目光呆滞地朝着外面走去。
“小放啊……我和老爷曾经都以为，你是小姐这一生的托付，看来……我们都老了啊。”
福伯听到高放的话之后，缓缓摇了摇头，小和尚宽慰道：“老人家，万幸的是，高施主过了她生命中最好，也是最快乐的三年，如今您可以放心了。”
“是啊……既然是小庄主自己的选择，那小老儿也就放心了。”
福伯闭上眼睛，轻轻靠在床花上，“其实……若是回来……又有谁会怪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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