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4段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美好呢?”表哥看着小美说。他今天如此谦逊,不与人论英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出自反驳他的是女性。
“我觉得?”小美带着惯性的轻蔑口气说。
“是啊,如果是你去写这样一篇文章,你会怎样去体现它的美好之处呢。”
“当今的社会,如说谈其美好,一定是离不开金钱的。”小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我觉得,有钱的男人没有不花心的。这就好比一把枪有六颗子弹,我不相信他会把这六颗子弹都用在一个人身上,哪怕是再爱或者再恨,他也会懂得浪费这个道理的。况且他还是一把机关枪,子弹具体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子弹就是他的钱吗?”表哥仿佛一脸一无所懂的样子。
“这个就看你怎么想了。”小美显现出诡异的笑容。
“那他拥有无数的子弹又会如何呢?他不还是得有个家,得有人为他生儿育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表哥继续问。
“你可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小美具体讲的是什么我也是一头雾水。
“好吧!就当是我糊涂;不过,如果要写这个男人变的花心了,这就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了。按你那样想喜事不就成了丧事吗?不就离题了吗?”
“那倒未必。”小美单手托腮,望着旁边的空酒瓶,好似在想这个话题以外的事情。
“说来听听。”表哥起身,走近小美,拿掉了她旁边的空酒瓶子,打开新的一瓶,给她的酒杯倒满酒。
“如果让我来写,这个男的中途一定会出轨,外面包养了不止一个小三。”小美大开脑洞。
“那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纸包不住火喽!”
“这不就成悲剧呢吗?”
“你听我讲完不行吗?”小美似乎有点不耐烦,“话说,男的出轨对女的来说也算是一种奇耻大辱;这个女的一定会认为男的只把当做一时兴起的玩物;或是一件迟早都会更换掉的衣裳。”
“接着呢?”表哥这会儿总是有点迫不及待。
“接着这女的便会鼓足勇气,向男方提出离婚。”
“这算什么美好的故事。”表哥的神情里充满了怀疑。
“还说是看小说的人呢,”小美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表哥说,“离婚就不能再结婚吗?人生的幸福不都是充满曲折的吗?”
“这倒也是一种事实。”
“那是。所以呢,当女方提出离婚的要求后,男方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摆脱唯一束缚着他的枷锁,往后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着花天酒地的美好生活。女方也会理所应当的获得一份丰厚的财产。”
“这就结束了?”
“当然还没有。”小美喝完一杯啤酒之后,接着说,“她即使获得丰厚的财产后,因为对过去的种种还未能完全释怀,所以就各地旅游放松一下失落的心情。然后,她便会在旅途中碰见他的如意郎君,真命天子;他有挺拔的身材,俊俏的脸庞。可是这俊俏的脸庞.......”小美貌似一下还没有想到后面的剧情。
“你这纯粹就是王八扯蛋———闹着玩呢?。”表哥有点怒气燃上眉头,“按你的说法男的没有一个不花心的;那么你所说的这个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么接下来,想必那个女的便会为他肝肠寸断,倾尽家财。最后就会变成一个下贱,没有骨气的种———然后就会想着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凑合着过日子。我告诉你,人的初衷是错的,结局也会是错的。你自己拥有一颗花里胡哨的心,就算你遇到一个不花心的人,你自己也不会安分守己。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哟!可真没看出来,两瓶半酒就把你喝成这样了。”小美用惯用的口气说。
表哥听完小美的话后,大概是意识到,对方都是初次见面,没必要因为一篇随口而出的文章而挣得脸红脖子粗。随后平静了一下怒气才说:
“这和酒没有关系。”
“我看多少还是有一点吧?”小美一再咄咄逼近。
这时,张之慧挽住小美的胳膊,对她说:“大家出来喝酒都是为了高兴,何必为了这一点事而闹不开心呢?”
“我可没有不开心。”小美说,“不过看样子,是我们的学文少爷有点不开心。”
“我也没有,你可能是看走眼了。”表哥挤出微笑。
这时候张之慧又拿起酒杯对大家说:“来,我们喝一个。”同样她也只喝了一半。
“对了,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很有意思,不是说还有一另外一个版本的吗?不妨再讲来听听。反正大家也没有别的事情可说。”张之慧放下杯子,对表哥说。
“我不打算讲了。”表哥摇头晃脑的说。
“为什么?”
“见解太多,没法讲。”
“小美只是无心之口。”张之慧拉着小美的手说。
“是啊,我只是无心说的。又没怎么读过书,你若真在意我也没办法。”小美说。
“其实悲剧也很好讲,简明扼要就可以了。”听语气,表哥是已经没有什么气焰了。
“那是怎样的呢?”张之慧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很简单的。‘我恋一子,容貌可佳,四肢健硕,且家财万贯。子对我心,不曾知晓,但我对之情,如寒月,如皑雪。不曾含秋波之眼,深情却久藏怀中。天知我意。某日,子邀我共度良辰美晏,酒至醉,身献其也!虽有廉耻之心,却未曾悔之。数月,便知腹已有六甲,告知其父。其父曰:‘堕之’。方知,公子眼中无翠黛,佳人枕上有红冰。奈何情有万丈深,只换三叫四五声。不识芳草丛中碧,只怨目存浮华舍。哀哉!唯有泪伴其夜,恨度其眠。
“某日,舍中来一妇,丰腴富态,面带异笑。其曰:‘子不可无父,汝不可无夫,我识一郎,文武兼备,与之相配,可否?’我摇头拒之。其又曰:‘汝命虽轻、虽薄、虽下贱,终是命也!汝若不惜之,吾无需访二次。怀有六甲,望汝慎思之!钱使鬼推磨,知否?’思量数日,应之。
“不想,其夫以受人之托,腹中之子被药,流之。我命亦半矣!此乃劫数,生不如死,唯有自缢以求来生安平!’”
“这男的可真够狠心的。”张之慧愤愤不平的说,“不过,这女的也是傻,什么都没得到就这样死了。”
“爱屋及乌的男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再怎么讲孩子是无辜的,应该把他生下来,反正自己又不缺抚养费。”小美叹着气说。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那个胖女人也有错吗?”不知道表哥这算不算是为剧中的男主角打抱不平。
“我可不觉得她有错,“小美说,“要是我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即使不会像她那么残忍,最起码也会想办法让她离开自己的老公。一是为了颜面,二是地位,三是家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如果这个女的不这样做,那她的处境就会变的危险。说不定,她这个夫人的位置就会被某个小三代替。”张之慧表示和小美穿同一条裤子。
表哥这时只是喝酒,也不再讲什么了。其实想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想法和道理。如果换作是男的,说不定表哥非要把对方说服不可,或是换另一种方法说服,才肯罢休。但现在,唯有保持沉默,才更能体现出他的蔑视。我猜,他应该是这样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目的鸟儿不会在猎人设的埋伏圈边瞎溜达,同样也不会被扣住,当做野味,或是献给美人的佳肴。
随着一瓶接一瓶的啤酒下肚,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摆着手,不愿再喝下去,怕的就是喝多了之后又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酒局接近尾声的时候,经表哥和其他两位的商议,决定待会要去KTV消遣一下。至于腰包嘛,当然还是由我来付。
出了火锅店的大门,表哥已然有点颠三倒四,我扶着他说,“要不我们改天再去KTV吧?”
“改天都不知道啥时候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醉是醉了点,不过还能哼哼两句。怎么舍不得掏钱让你表哥我开心一下吗?”表哥右手搂着我的肩膀,左手捂着嘴,用讲悄悄话的方式对着我耳朵说。
“不是。”
“那你还说那屁话干啥。”
“我怕你待会回去晚了,小霞找你麻烦,也找我麻烦。”
“现在能不能不要提她?”表哥大声说道。
此时看表哥的表情,他似乎都快要哭了。
“那你先站直了,你这样子还怎么去?。”我悄声对表哥说。
他撇开我的胳臂,双手捧起旁边的积雪就朝脸上搓。之后,辱;这个女的一定会认为男的只把当做一时兴起的玩物;或是一件迟早都会更换掉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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