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3段
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名叫沈文豪。我们的父母似乎都好像是一个爹妈养的,对我们都抱有同样的想法,但他却比我还要使他们的父母感到失望与沮丧。
我回家后的第一天,就听别人说他回来了。现在整天在家躺着,不干活,也不见出来走动。有人说他得了自闭症,也有人说他在外面受到了刺激,精神有点失常。
在我的印象里,他学习不好,也不爱看书,自然来说,识的字也没有其他同学的多。
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他便成了网吧的常客。即使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是是地地道道农民,靠着一双老茧纵横的双手维持生活,他也不会顾及他所花的钱是从何而来,也不会想到他所花的钱,是由终日的疲惫不堪换来的。他只是消遣,没钱了就和父母要;管他们面朝黄土还是背朝天,只要给他钱,他是不在乎他们干的是什么。
他很少剪头发,甚至半年都不剪一次,因此得了一个‘长毛怪’的外号。这个长毛怪,为人奸诈且又不讲信用;好吃懒做,总喜欢享受却总不愿意付出;不懂父母的疾苦,也不懂学业的重要性。
他家离我家很近,只是隔了一道墙的距离。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可是爸总是对我说让我离他远一点。
终于有一天,他结束了使他厌烦又痛苦的学业生涯。那一年,他才上到初中二年级。
从此以后,他便终日游荡在各个网吧之中,为虚拟世界的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在这期间我曾与他见过一两次面,他还是那样的痞里痞气,嘴里叼着烟,葛优瘫般的坐在网吧的椅子上,时不时因为游戏中的不快,而使劲挠带满头皮屑,且又枯草似的头发。他对我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我觉得极其的不可信赖。我懒得理他,也不愿理他。可是又念在他曾不下三次帮我驱赶故意找我麻烦的同学的份上,我还是忍着不耐烦和他聊上几句,在他的要求下再给他买上一瓶可乐。
后来,我才明白,我这种招惹是错误的。我高中以后也辍学了,在一家修理厂上班。学徒的工资并不高,但我那时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所以几个月下来也存了一点钱。
不料,我这个‘长毛怪’朋友,总是开口向我借钱,我总是拒绝,他也总是坚持。甚至他会来我工作的地方,逼迫我借钱给他;虽然他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拒绝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毕竟他总是爱说一些扎人心窝子的话,我听不了这些,于是就给他借了一千块钱。
之前,给他借钱的时候,我知道这个钱是不容易要回来的。没想到的是,这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要百倍。在我跟他要钱的期间,他总是说明天就给。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心里想,“也不知道,他说的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时候。”
我曾遇见过一个和他有所交集的同学,于是就问他,“沈文豪难道真的是天生脸皮就这么厚的吗?”
那个同学,边吸着烟,边叹气说,“对于他的厚颜无耻,我是一言难尽的。我只知道,他上一秒和你有说有笑,可能下一秒就能和你因为一根烟的事情而打起来。”
有时候,我会因为钱的事情而想起他。除了关心他欠我的钱,也为他的人生而感到惋惜,更为他父母的晚年而感到担忧。
我记得,上学的那时候,我也爱打游戏。每次清晨之后,总能在网吧看到他的身影。他趴在电脑桌上,脸贴着键盘,口水从键盘的中央一直蔓延到桌子上。像这样的生活,如果他兜里有钱的话,他宁愿一个星期不回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想如果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甚至都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家。
我叫醒他,要他和我一同回去。他伸着懒腰,用手抹了两把还停留在嘴角的口水,头望着窗外正在冉冉升起的红日,斜着脑袋,用带有键盘印的半张脸对着我说:“他妈的,一晚上才刷了半件装备———要是你能帮我的话,说不定就今天一天,我就可以刷两件装备出来。”
我摸摸口袋,意识到自己只有回去搭车的钱。于是便说,“我想我是帮不了你了。我只剩下回去的车费了。”
他从旁边的电脑前捡起一个烟头叼在嘴上点着,然后很蔑视的瞟了我一眼,“像你这种人,对你谈吐心扉真是一件让人感到失败的事情。”
我叹气,心想“他的心扉里,除了游戏就真的没有什么了。如果他能抱着游戏睡觉的话,他绝对会那样做。”
回到家以后,我给家里的牛,羊,鸡喂了食草以后,父母也就不怪我晚上没有回家了。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好养足精神,来面对之后的课程。我知道,他们不会责怪我,也不会骂我,原因并不只是我是独生子。而是,我一个月只有一次会这样,在他们的眼里还是可以被宽恕的。
吃完早饭后,我便去了我家后院的羊圈。那里有一张床,床旁边有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在树的话,他宁愿一个星期不回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想如果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甚至都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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