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次失败的摊牌第1/2段
林俊男的母亲尖叫着，脸上露出惊吓的颜色，大步向我跑了过来，再不顾一贯的雍容和优雅。
她跑得是那么急，脚下一歪，大概是崴了脚，就连脚步也变得有些踉跄。她一把推开挡在路上的几个佣人，就那么半蹲半坐在地上，拉着我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俊男你怎么了，没有事吧？不要吓妈妈呀。”
接着，她又对方伯恼怒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却又不等方伯回答，招呼着让赶紧把大夫喊来，让给我瞧瞧有没有事。
我试着半眯着眼，正好看到林俊男母亲那没有掺假的焦急神色。她似乎并没有对散落在地面上那花瓶的碎片多做注意，只是吩咐众人注意保护好我。
我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脚下滑了一跤而已，虽然摔倒在地，身体上却没什么事。心情也因为那一通宣泄，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然后逐渐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觉得自己多少做得有些过分。
特别是在面对林俊男母亲的时候，看到她那么紧张，就越发觉得自己让一个无辜的母亲伤心，是一件很混蛋的事情。
于是，我闭着眼再不说话，任由众人把我搀扶回到床上。
没一会儿，上午离开的两个医生就都转了回来，看样子离得似乎并不远，也许就在附近也说不定，有钱人的事情，又怎么能说的准呢？想到这里，我又有些恼怒起来，觉得普通老百姓看个病千难万难，而这些有钱人却能够让医生随叫随到，真是不公平。
这样想着，再联想到林俊男对自己的暴行，刚升起的几分愧疚又转眼间消失不见。
就是要让你着急，这只是一部分的代价，顶多算是利息而已！
我任由那两个医生对我各种摆布，心中却逐渐被愤怒的情绪填满，胸膛起伏着，升起一股想要再去破坏些什么东西的欲望。
我情绪的变化，可能让身体的什么指标发生了波动，那两个医生有些紧张的商量几句，然后给我打了一针。我感觉脑袋变得有些沉重，闭着的眼镜再也睁不开，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我慢慢睁开眼镜，看到一个佣人打扮的男人坐在床前，一顿一顿地在打着瞌睡。
我试着坐起身子，可总感觉手脚有些发酸，僵硬的不是很听使唤，试了几次才坐了起来。
那男佣应该是被我发出的动静惊醒了，看我想要坐起来，就过来把我搀扶着，靠在了床头上，低声问着我想不想喝水，或是吃点东西。
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让我不是很能接受一个人在我面前低三下四地说话。于是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我，说道：“我歇一会儿就好，你去睡吧。”
他却是自顾自的去接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床前，然后快步出门和谁说了我已经醒了的话，就又回来守在我身边，却没有再坐下，而是安静地站着，一副随时听候我命令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林俊男的母亲就推门进了房间，半坐在床前，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已是彻底平静了下来，看到这个女人的一脸憔悴，有心说几句“我没事”“不用担心”这样的话，却被堵在喉咙前，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
终于，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却是问了句：“现在已经晚上了吧？有几点了？”
那女人抬手看了下表，说道：“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你睡了将近十个小时。有没有觉得饿？我让厨房给你做点你最喜欢喝的莲子粥，好不好？”
我这个时候，倒是真的觉得肚子里有些饿的难受，便点了点头。
那女人轻声向旁边的男仆吩咐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说道：“今天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和妈妈说一说吗？”
我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觉得自己也算是完成了对这个家庭的伤害，倒不如趁现在的机会把事情讲清楚。反正我是赵建国而不是林俊男的事也瞒不了多久，自己说出来，还能争取些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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