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莫子桓父母齐忧心 庞德公亲言论世家第2/2段
“那不知先生何日可行拜师之仪？”
“入我门下不需要繁文缛节，孔圣人虽尊礼法，但我之学问亦非全是圣人之学。”庞德公对于学问也自有一番傲骨，也不学前人俗礼。
“一切都依先生所言。不过虽不举行拜师之礼，我们夫妇今日也带来了一盏琉璃杯，此我从大秦带回，也无甚珍贵之处，还望先生收下！”
“这怎能无故受你恩惠？且拿走！我教子桓全凭子桓自己天赋过人，非是图谋什么。”庞德公一脸正色道，他也知道跟琉璃有关的价格都十分昂贵，大多都是有价无市。
“先生还请不要推辞，此物权当子桓在先生家蹭饭所费，先生不收此物我等也不放心子桓在先生处……”莫父没说完后面之语，但是庞德公也懂得了便收下了此物。
然后莫家二老叫上莫古，邀请庞德公移步才买的宅子，就在宴会上便确定了师徒名分，也如庞德公所言没有做什么拜师仪式。
一日，庞德公领着莫古正从云梦泽归家途中，见得一流浪人群。上前问清缘由，原来是并州人士，在家乡去岁大旱，田间早已颗粒无收，加匈奴几次犯边，郡守私加赋税，而同郡世族之人也趁机压榨，苦不堪言，便逃了出来。不得不说大汉灭亡不是一日之功啊！
庞德公就此也与莫子桓道:“子桓啊！
我曾听闻上古之时，有一大树其叶也沃，其枝也壮，其干更是巨硕无比，于是虫蚁纷纷在其上筑穴，禽鸟也在其上筑巢。
但是无论虫蚁还是禽鸟，他们为了自己在大树上安家每天不断的夸大树生得俊美、生得伟岸，一点也不管大树之躯是否能承受这众多虫鸟侵蚀。
大树每日听得虫鸟夸赞，沉浸其中，也丝毫不管自己那壮硕的身躯日益空洞。
终于有一日，新生了一窝虫蚁把大树最后一点身躯也蚕食了，大树轰然倒塌，老去的虫鸟有些也已经死去。新生的虫鸟便又寻了一颗壮硕的大树继续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子桓可知此树为何？此虫蚁鸟兽为何啊？”
“先生所言大树可是如这大汉般的王朝？”莫古稍显心虚的回道。
“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这王朝新生便如大树正值枝繁叶茂，那些禽鸟、虫蚁无外乎世家之人。
世家之人垄断了知识的传播，并且不断将各家思想改造成为符合自家发展利益的学识传递出去。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与地位，得到统治者的支持，他们竭尽全力去粉饰这王朝统治的强盛美好。
因为他们需要靠王朝统治来吸取大地也就是百姓作为养分。他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他们中如那禽鸟之类的将自己弃之敝履的如同粪便般的东西粉饰为自己的牺牲、自己奉献。然后使百姓以为自己与他们没什么不同都是要付出才有回报，不过是稍微身处高位的多点罢了。
当这个王朝不能给那些世家带来利益时，当世家也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时，那么就是重新再忽悠一群人帮助世家洗牌，再重新建立王朝。然后再除掉一些世家大族，诞生一些新世家大族，然后新生的世家们继续粉饰这个王朝，继续让自己发展壮大，继续享受那高位带来的利益，然后付出他们瞧不起的、但是百姓却以为是了不起的东西，继续忽悠百姓……”
“看来子桓感触颇深啊！如今这个世道便是大树将倾时了。他们那些世家也要开始重新战队，重新博弈了。百姓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以为的盛世其实是世家享乐的盛世。
他们以为的乱世只是世家势力不满足于此，想要侵吞其他世家的利益产生的。
所以为师不愿出仕，不是不愿为大汉贡献自我，而是这大汉现在就是世家的大汉，你做的越多，盛世来得越快，那么乱世来得也越快。我此生独守这方山林净土便心安了。”
“那啥……先生！你…你好像也是利益既得者。你这般排斥当今世道，是不是不太符合常情啊？”
“哈哈哈！也是！哈哈哈！走了走了，不如归去！归去矣！”庞德公听完也自嘲的笑了起来。
“先生归往何处啊？”莫古有点迷惑。
“归往…归往来处吧！走吧！”庞德公似是无奈道。
说完庞德公破天荒的再也不似往常那般慢悠悠走了，而是快速前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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