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棺第3/3段
盗血徒众的使命就是收集慈悲毒的血液，像蚂蚁一样，喂养着制造出它们的盗血君王。当老的君王死去后，最强的盗血徒众便会继承君王的衣钵，成为新的盗血王。
“你知道巨人是怎么来的吗？”少女忽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
“每一只慈悲毒，就是一个没有诞生的巨人。”
少女解释道，慈悲毒就像胎盘，孕育着内部的巨人之卵。慈悲毒会通过取食对方的血液来壮大自己，像遵循着一条稳定的食物链相互捕食。食物链的顶端，那些巨型慈悲毒会在庞大到一定体型时茧化，孵化出一个新的巨人。所以捕杀慈悲毒的盗血徒其实是巨人的天敌，同样，巨人也会不遗余力地杀死那些冒犯堕落之宫的盗贼。
“杀死前任盗血王的是巨人？”
“刚才的确是巨人将盗血王的尸体撕碎，不过活着的盗血王可不是巨人能够简单杀死的弱鸡。他能够称王，就有王的实力。别说是几个堕落者，就是几百个，也不一定能够伤其半分。”
我想起之前那个毁掉暂居区的小男孩，试探般地问道：“如果是邪神呢？”
“邪神？”女孩轻蔑地笑了笑，“盗血王最不怕的就是邪神。从本质上来说，邪神其实是万里挑一，拥有极高天赋的新生妖兽。这种新生的妖兽并不局限种族，就像亡魂中的天选者，它们是妖族中的特例。它们拥有开挂般的身体，仅需简单修炼便可获得巨大的法力，如果不被过早扼杀，通常都能够生长成为雄霸一方的妖王。与初代盗血王签订契约的蓝魔就是最早的那批邪神，魔残功除了能够传染徒众和保留肉身，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压制妖兽的力量。无论多么变态的新生邪神，在盗血王的面前都只能沦为营养物质。”
“那真是怪了，不是巨人，也不是邪神，盗血王真就是自杀的了呗。”
少女像看智障似的看着我：“盗血王又不是无敌的。说白了，就是蓝魔的奴隶，地下的一个小偷而已。要不是魔残功的原因，多少个盗血王都不够邪神虐的。不说四大帝国中的顶级战力吧，估计兖州城城主一个人就够了。能杀盗血王的人太多了，只是盗血王一直都藏在地下，不好找而已。”
“那你还没打过……”我嘟囔道。
“我弱行了吧，以后你自己走，没人管你。”
一听这话，我当即跪在少女身边，为我言行的过失致歉：“对不起，老大我错了。老大吃瘪全都是因为要分心保护我这个菜鸟，感谢老大。请务必让我跟着你，为你当牛做马。”
“谁强你找谁去，”少女起身要走。
“别丢下我啊，老大你走了我不还得被怪兽分分钟弄死啊。我跑得可快了，下次决不当拖油瓶。呜呜呜……”
我抱着少女的大腿死不撒手，一直挤出两行眼泪，少女才软下心来看了我一眼。我随即背起体能消耗巨大的少女大步向前，表达我当牛做马的诚心。
“您说往东，小弟我绝不往西。从今往后，我的腿就是您的腿，您的腿就是我的腿。”
少女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可能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怂包。没办法，我的确比一般人要怕死的多，虽说很丢脸，但言行出卖不了我懦弱的灵魂。
“老大，还有一个问题，那些黑色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将我所看到的黑色悬尸描述出来。少女听后沉思一会，说那些人可能是被前任盗血王杀死的冤魂。人的亡魂在灭魂后，肉体并不会陨灭，而是会像腐烂一样逐渐变黑。如果要达到我所说的那种漆黑成炭的程度，大概要一百多年，和前任盗血王消声灭迹的时间对得上。
“哦，一百多年呐，那应该算是古尸了。”
“也不太算，人间也就是十年，还算不上你爹妈的那代人。”
“诶，在这里真得能够找到自己的爹妈吗？”
“能啊，只要你爹妈没有灭魂，只要你足够幸运，只要……算了，不说了。”
“老大，前面似乎有东西。”
我将少女背得更高一点，让她能够看清大漠边缘，那些黑压压的影子。
少女趴在我肩头，软绵绵地回应到：“挺好呀，从堕落之宫里逃出来，直接到了兖歌城的门口。快走吧，趁着狐族和狼族没有发现咱俩之前。”
我不再说话，也不再询问。没有打扰少女的休息。
我将黑棺的秘密藏在了心中，因为我觉得黑棺里的那个声音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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