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魂络第1/3段
兖歌城的城门是红色的，数十米高，全由金属锻造而成，上面画着巨大的字符，明显是驱魔之用。
向两边望去，比红色巨门还要高出很多的城墙渺无边际。组成城墙的巨石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每块都比人还大。守城的士兵立在城墙之上，确定周围没有妖兽大军后为我们开门放行。
推开红门的并不是士兵，而是黏附在门页边缘上的金色镀层。这些金色镀层听取守城人的命令后，颜色由暗淡变得耀眼，似是片片金光，合力将巨门打开一道缝隙。
“您怎么来了？”
披挂金甲，手持丈八蛇矛的守城兵长立在原地，显得有些慌张。
少女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略过迎接的两队士兵，径直带我走入城中。
兖歌城属于延疆区，不算是真正的平民居住区。八十万的亡魂数量，近乎一半都可算作守城战力。这里天选者有很多，都是之前亡魂大军途经此城时被挽留下来的精英战力，也有很多非天选者（没有天选体的亡魂称为“土根”）不愿继续舟车劳顿，拾起铁矛和鳞甲做了守城人中的一员。
作为一个大型城池，兖歌城的内部十分规整，与之前新生亡魂所处的暂居区截然不同。虽然城中的房屋同样由沙子筑成，但其体积和构造，都远远体现出“城”的气派与卓越。
靠近城门的位置属于戒备区，无数士兵持戟巡游，偶尔可见个别居民自愿为兵营打磨箭头。
守城兵长跟上前来，低声说道：“谷佬，城主又溜走了，这次连提督大人也没能逮住……”
我刚想回头打个招呼，被少女一巴掌推走。
“那货哪次靠谱？”少女摆了摆手，“这次没别的事，捡了个人，想找那个姓楚的验验。”
“好嘞好嘞，那您走着，楚先生还呆在南城，”兵长如释重负。
望着兵长走后，我悄悄询问：“卧槽，老大你什么角色？谷佬？那么大个壮汉在你面前唯唯诺诺。”
“我年龄大，不行吗？”
“吹吧您就，我瞅着你也就十六七八。”
“诶，对对对！我就喜欢别人说我看起来就十六七岁。”
我心底一凉，脑子里回想起一个称号，天山童姥。自己这次莫不是被一个奶奶级别的人给逮了，还差点跟奶奶组了情侣名字！幸亏老子机智，没有半点想入非非。
“楚先生谁啊？”
“兖歌城的大名人，地位不输城主，跟另一个姓秦的合称兖歌双杰——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一听，豪绅啊，老大这是要将我送入豪门？
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大，满怀欣喜地想象着自己在豪绅家里如鱼得水的场景，就算是当个跑腿的小弟，也能捞很多油水嘛不是。
一路上阿谀奉承，直到被领进一所烟熏火燎的破院子。
东倒西歪、横七竖八、乱七八糟……这所院子还能再破点吗？
“姓楚的？”少女敲了敲吱呀乱响的木门。
院子最角落里的一间屋子传来陶瓷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人迎了出来，灰不拉几的像是刚钻过烟囱。
“有新货？”青年搓了搓手，好奇地看着少女身后。
少女把我拎出来：“货是没有，人你给我验验。”
“好说，谷佬的人我免费验。”
青年领着我走进一间阴暗的屋子，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褐色的液体。少女跟着进来，关上门，拉上窗帘，倚在柱子上像是等着看热闹。
青年点亮一盏油灯，从袖里抽出一根骨针，接在骨筒上，组合成一个简易的注射器。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褐色液体被吸入骨筒，又顺着骨针进入我的身体。
然后便是等。我盯着青年，青年盯着我，少女盯着我俩，三个人聚在一起，谁都不说话，像是在演默剧。
觉得时间够数后，青年又从抽屉里掏出第二瓶液体，依旧用注射器打入我的体内。
“感觉怎么样？”青年一边询问我，一边从桌子底下拉出一件用麻布包住的东西。
“能有啥感觉，疼呗。”
“疼？！”青年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废话，那么粗一根针，扎你你不疼？”
青年松了口气，也没说啥，把麻布扯开后就将仪器抬上桌子。是由精铁制成的网络状支架，支架上，悬着一颗硕大的眼球，像是取自巨人，但又没那么大。
青年从抽屉里掏出第三瓶液体，换了根更粗的针，抽满骨筒。见我吓得缩手，青年微微一笑，将针头刺入眼球。随着液体的子上像是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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