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炼术第1/3段
兖歌城中有一句小儿传唱的俗语：南慕辰，北时钧，兖歌城的俩元宝。淘沙金，炼妖心，谁人不识秦楚君。
俗语虽然幼稚，却表现出一个现象，那就是在幼年亡魂们（死后他们的智商和身体都停止发育）的眼中，楚慕辰是个能和城主相提并论的兖歌元老。而与楚慕辰并称的，还有居住在北城的那个我未曾谋面的秦时钧。
最近一段时间我始终被楚慕辰关在院子里劈柴烧火，空闲时的套话环节，我也搞清楚了所谓的楚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用生前世界的一个名词来概括，楚慕辰就是秦汉时期的炼丹者。青铜鼎，精铁炉，各种各样奇异的原料和繁琐的配方，楚慕辰在这一所小院子里一炼就是四千年。
楚先生曾说，炼术就是把两种或多种不同的物体合化以获得一种新物体的技术。中国古时，就有无数道观或者专属场所为皇帝炼制丹药，他们将世间名贵药物，配以稀缺材料，在炉鼎中熬炼数百天以获得成色鲜艳的“金丹”。这种金丹通常被冠有能够延年益寿、调气强身的功效，其中又以“长身不老丹”为金丹上品。这其中有一定依据，但更多的却是扯淡。
古时候的炼丹者只是根据经验和经文尝试炼制，炼出来的东西连他们自己都没底气吃。没有严谨的机理与合理的配方，炼出来的丹不仅没用，反而可能会成为毒药。古代有不少帝王垂涎长生不老，服用无数金丹上品，然而结果却是英年早逝，半道崩殂。无知的道士一味地追求丹品颜色，于是加入各种仙石，但越是鲜艳的仙石，里面蕴含的金属离子毒性便越大。
与生前的炼丹系统所不同的是，洛兰斯里的炼丹系统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就像亡魂在洛兰斯里能突破肉体极限，死后世界的炼术也能突破生前世界的上限，这源于洛兰斯里的物质和生前世界的物质拥有完全不相同的属性。
首先是原料，洛兰斯里遍布能够操纵不同元素的妖兽，诸如火焰魔蛛、冰霜巨蝎、狂沙蠕虫……这些妖兽的身体组织即使是在死后被分离出来也依然能够与洛兰斯里的元素产生共鸣，而炼术就是要把能与元素发生共鸣的物质从妖兽的身体组织里提取出来，并且应用在其他物质上以寻求新的效果。
除了取材于妖兽，在洛兰斯的其他地方，拥有数不胜数的各样植物，通过“走货人”，楚先生能够获取那些植物以探寻其中的有利资源。“走货人”能将各大帝国周围的资源进行流通交换，不仅是植物，妖兽，金属，矿石也都是他们的业务范畴。这些交换的资源用于建筑、观赏等各种用途，更大的意义，便是像楚慕辰这样的炼丹师，能够从中炼制出新的金丹上品。比如捡起我的少女，我的谷老大，就是兼职走货人，她给楚慕辰带来过无数好东西却都分文不取，唯一提出的报酬就是把我这个病人治好。
其次是技艺，生前的炼丹者们通常只能依靠炉火的温度，这种温度是木材或者煤炭燃烧释放出的热量所生成的，存在温度上限。而在洛兰斯里，能够燃起火焰的因素太多了，上至摄涅火术，下至妖兽异能，炼丹者能够获得上限极高的温度，以炼制出生前所不能炼制出的物品。
最后便是配方。炼制的路线，加入的原料，获得的产物，这些知识往往是在一次次的试验中所积累出的经验。对于生前炼丹者而言，生命有限，他们获取和积累的经验受限太大，而对于亡魂来讲，时间只是数字。楚叔在兖歌城里呆了四千年，积累的配方路线是一个天文数字。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楚慕辰生前曾是个江湖郎中，拥有丰富的中医知识储备，虽然其中关于药材的很多经验都在洛兰斯里行不通，但至少关于人体的气血归经、三焦脏腑等内容依然烂熟于心。医生加药师，楚慕辰是个能根据亡魂身体特异性来研发出新型丹药的天才炼丹者。
当牛做马期间，我见过许多鲜衣怒马的各色人物莅临寒舍，他们或是寻求增幅神丹，或是检验魂络，楚慕辰都按照固定价格（西之帝国选用某种妖兽的骨头作为货币，它们是黑色的，打磨得光滑剔透，并且刻有帝印作为防伪标记）一一满足。唯有登门拜师学艺的人必吃闭门羹。
楚慕辰回绝过那些捧钱求学的人后往往都会轻轻地瞥我一眼，看起来像是在说：“臭小子，看吧，很多人想留在我这打工我都不要。”
每每此时，我都会祈祷登门的哥们再多坚持一会，指不定人手够用后就把我放了呢！
刚开始我还满腔热血地声效犬马，可后来我才发现，楚慕辰这个老滑头根本就是拿我当个免费苦力。说是留下来治病，在一次次的试验中所积累出的经验。对于生前炼丹者而言，生命有限，他们获取和积累的经验受限太大，而对于亡魂来讲，时间只是数字。楚叔在兖歌城里呆了四千年，积累的配方路线是一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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