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炮制第1/3段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我站在一滩死生湖的岸边。湖面上荡漾着夜空流云的倒影,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潜游在水中的大鱼透露出来的身体曲线。
湖边安静得宛若一幅冷艳的油画,唯一的活物便是与我隔岸相望的那个黑色身影。
他的身后舒展开半透明的黑色双翼,一颗翡翠般的瞳孔是湖边油画里的无二色彩。我依然没能看清他的脸,即使他的脸上不再缠满黑色的水草。
他戴着一副青色的狰狞面具,面具遮住他大半边脸,似是孩提之躯,恶鬼缠身。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曾经那幕邪神屠戮全场的场景,然而我却没有胆颤,而是以一种极为平淡的心情凝望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清算这笔旧账。在被我杀死之前,希望你能苟且而活。”
面具男孩率先开口,打破了油画般的寂静。他的声音依然和之前一样,听起来很稚嫩,但无时无刻不表现出一种与他身形不符的中二与狂妄。
换做以前,面对这种充满杀意的狂言,我早已吓得两股战战。
可我现在变了,我变得生气,变得懊恼,变得无所畏惧:“只管来,杀无赦。”
面具男孩笑了笑,他身上的那些黑色油漆般地附着物此时都逐渐蒸发,取而代之的一种碧绿色的流光。他的身体喷涌出气流,将死生湖的湖面推出层层波纹,他的双翼不再是半透明的黑色,而是翡翠聚合而成的碧玉之翼。
“对我说‘杀无赦’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小男孩扇起碧玉之翼,悬浮在空中俯视着我。
我仰望着碧玉的君王,张开双臂,迎接着他的进攻。
拳头与剑刃碰撞在一起,光芒将整个冷艳的梦境毁灭地淋漓至尽。
……
随后我醒了过来,正午的黑日是将我唤醒的狂躁野兽。战斗没有分出结果,我也没能揭下他的面具。
湖和夜空都消失不见,盯着我的是一个正深陷思考的邋遢青年。
我想起来了,在梦境之前,就是眼前这个恶人将我扎得死去活来。
见我从草席上坐起来,楚叔皱着眉毛似有难言之隐。
我心底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卧槽,你皱个蛇皮的眉毛?”
“好消息是你的身体承受住了针灸疗法,”楚叔挠了挠头,“坏消息是……这种疗法似乎对你的魂络没有效果。”
我蹦起来揪住楚慕辰的领子,心中万般波澜只恨自己技不如人不能痛扁此人一顿。那么大那么粗的骨针,在我瘦小的身板上扎来扎去,疼痛似是万箭穿心筋脉寸断粉身碎骨玉石俱焚——结果居然是没有效果?
“庸医呐,庸医!”我趴在地上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哭嚎,“想我无依无靠,出身成迷,不但没有寻到身世反而落入此等境地。上百根针呐,上百根针!就像扎猪肉似的,扎得我是比死还难受呀。老大,我的谷老大哟,你为何不把我带走呢?我好惨,我惨得就像……”
楚叔想插口解释什么,奈何我的哭技已经炉火纯青,能够嚎得滴水不漏容不得外人插嘴半句。
在我杀猪似的哭嚎声外,楚叔寻求谅解的话语显得有些干瘦。
“要不,我再试试别的疗法?”
“不试!啊,我好惨呐,我惨得就像……”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效果,听我说。”
“不听!啊,我好惨呐,我惨得就像……”
“我带你出去玩?”
“不玩!啊,我好惨呐,我惨得就像……”
楚叔深吸了口气,妥协道:“我收你为徒,补偿你行了吧?”
我更加一脸嫌弃:“切,学了我不就成庸医了嘛!”
“登门拜师的队伍你不是见过嘛?我要真是庸医,我能搁这混四千多年?”
“他们想学,我才不要,”我起身欲走,“就算学会了,有啥用?守着破炉子干坐四千年?我死了算了。”
楚叔没有拦着我,只是悠悠说道:“得,这门学成便能入驻皇都的手艺算是得另寻他路了。”
我耳朵一竖,皇都?西之帝国的最中心,听老大说是个好地方。
“骗鬼啊你,再说去了皇都有什么好处?”我停下脚步,回怼道。
“安全就是皇都最大的好处。皇都是精英的居住地,围绕皇宫,里面存有西帝国最顶尖的战斗人员。你想啊,有谁打架厉害,那是不是很快就会被皇帝召去皇都三城保卫他?”
“炼药的打架又不强。”
“能够为皇帝提供金丹的炼丹师比顶级战力更稀有,能够获得和皇帝同等的保护。而且皇都不像偏远的延疆区,没有随时迎来战争的顾虑。你以为兖歌城很安全?这种延疆区的城池被攻陷是家常便饭,在兖歌城之前,这个地方曾叫做‘玉山’,五千年前被狐族屠城emsp; 我更加一脸嫌弃:“切,学了我不就成庸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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