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庸医第1/3段
草席上，我再次醒来。没有梦境的回忆，眼前依旧是那个故作深思的邋遢青年。
我全身的肌肉都酸麻难耐，感觉刚刚经历了一次万米长跑。
我拼尽全力地举起手，攥住楚慕辰的衣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你……你又阴我？”
楚慕辰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是这么回事，第二套治疗方案似乎也没有效果。”
“那些药液是你策划好的？”
“靛树的果实拥有使机体重铸的作用，可以用来修复损坏严重的身体，我推测其对魂络也有相同效果，所以就在你身上试了试。不过似乎并无作用，而且重铸过程随带着很大的副作用，会使机体内产生大量的乳酸，这是导致你现在无法行动的原因之一。”
我连举手的力气也没了，丧气般地垂下头，用仅有一点力气的下巴拖着身子向外爬去。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个庸医，离开这个蹂躏我的恶魔！
楚叔攥住我的脚跟把我拽了回来。
“求你了，我不治了，放我走吧，我弃疗！”我哭嚎道，“再被你这么治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折磨死。”
“好好好，不治了，但是你这个样子也爬不出去啊，”楚慕辰服软道，“热水泡敷有利于乳酸的代谢，你去鼎里泡会吧，泡好了你想走我不拦着你。”
“我信你个鬼！”
我挣扎着继续爬，然而楚慕辰却不容反抗般地把我提溜起来，扔到一尊大鼎里。
倒水，添柴，加热，一套熟悉的流程下来，只不过鼎里的药材变成了我。
“卧槽，你他妈这是要煮我？”
楚慕辰找了个小板凳，坐在鼎旁边用木棍扒拉着鼎下的柴火：“放心，我烧了四千多年的鼎，水温还是会控制的，煮死你算我的！”
我起初还想挣扎一番，不过随着水温的上升，体内的那种酸麻感便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与酥软。
好像泡澡还真有点爽。
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鼎里，安逸使我昏昏欲睡。
这时，楚慕辰去屋子里噼里啪啦地切了些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往鼎里撒了些姜末，白盐粒，葱花和料酒……
“卧槽，你他妈变态？人肉也吃？”
我挣扎着想要蹦起来，却被楚慕辰一把按回去。他从地上抄起一块铁板，盖在鼎上，只留出一个小缺口供我呼吸。
楚慕辰把剩下的柴火一股脑扔进去，随即攥着木棍，聚精会神地坐在鼎前。
时间够数后，他迅速撤走木板，把浑身通红的我拽离水面，向鼎内加入一些“冰魔”的结晶后又把我重新按了回去。原本烫人的水温急剧下降，我似是刚从火山里逃走，又重新掉入冰窟。
柴火依旧燃烧，水温重新上升至滚烫，这时楚叔又撒入些冰晶，循环往复，我仿佛变成了那两袋靛树的果实，灼热与水寒，轮回受苦。
一直等到柴火熄灭，我的体力也终于耗尽。
当楚叔把我从鼎里翻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连翻弄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
楚叔用指骨摁住我的额头，缓慢输送着“明净”之气：“第三套方案，用‘袈裟子’、‘石树粉’、‘青菘’与‘楔蛇毒’这四种通筋活络的药物以药浴的方式给药，加热可供药物吸收，而冰寒能够抑制它们的毒性。”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听着楚叔话里的每个字。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尝试了新的疗法，对此表示抱歉，”楚慕辰摇了摇头，“遗憾的是，这种方法也没能激活你的魂络。”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皮耷拉着，只觉得今天的日光有点格外刺眼。
“没关系，我习惯了，”我小声说道，“医治我这种废物，也让你很苦恼吧。几十根骨针作废，价值一千枚骨币的果实作废，你珍藏的‘冰魔结晶’也作废。我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够。换成我，我早已选择抛弃……”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流到地板上：“我记不清我的生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我是如何死亡emsp; 楚叔用指骨摁住我的额头，缓慢输送着“明净”之气：“第三套方案，用‘袈裟子’、‘石树粉’、‘青菘’与‘楔蛇毒’这四种通筋活络的药物以药浴的方式给药，加热可供药物吸收，而冰寒能够抑制它们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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