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原来有个“这样”的母亲第2/4段
老师找她谈话。她失去了脸上的红润,失去了眼睛的机灵,低垂着,有愧于老师;更唯唯诺诺,谦卑恭顺,肚子里有话,就是不方便向外吐露。她答应老师一定努力,一定集中精神,可来到教室,那杂念如影随形又钻进她的脑海中,啮齿着一根根神经,蚕食着学习思维。她既烦且恨,仰起头,泪水盈满眼眶……同学们正低头写着,向着临近的高考,向着改变命运的关键期奋力冲刺。
可是她,会因为杂念的侵蚀而倒退的!她茫然的眼神疑惑不解,如何来挽救呢?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强制将杂念剔除,低下头缓缓地写着……。
上晚自习,她比别的女生去厕所的次数要多。她不得不去,头脑混乱,精力无法专注,她怀疑是不是脑子坏了,以前那么灵,看一遍就形成烙印,现在就像那复写纸用久了,怎么用力也印不出字来。
她一人跑向漆黑的操场,泪水不断地涌流……她抓住单杠锻炼着,多么怀念以前在体育场上的活泼劲,可现在的她,欢乐与她渐行渐远,往痛苦越靠越近……头脑灵魂啊,你究竟哪根弦出毛病啦?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快要响了,红凤悄悄走进教室,走到座位上,谁也没注意她眼角的泪水,腮颊上刚擦过的泪痕……
似乎好一点,刚才因为单杠上锻炼,暂时忘却了烦恼,她抓紧头脑这短暂澄澈的时光奋力地写着,努力追赶着,缩短与学子们的距离。
又一个身影悄然走进教室,走到坐位上。
他就是明铎。
紧跟着,不声不响走进教室的,是他们的班任薛老师。
薛老师,五十多岁,微胖的圆脸和他早谢的头顶一样闪着油渍,一双花凤眼常常带着笑意……一连几年都带毕业班,成绩一直很稳定,领导对他很器重。
第二天的晚自习,他在教室外溜达,目光却注视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绷着脸,有心事,徘徊着。
明铎到别的坐位送复习题,悄悄将一个纸条塞给了红凤。
红凤正被杂念所困,冷不丁发现纸条,心不在蔫瞥了他一眼……停下笔,怔愣,惆怅……展开是一首诗,刚读两句,刷地被班主任薛老师抓在手中:
“昨夜圆非今夜圆,
却疑圆处减婵娟。
一年十二度圆缺,
能得几多时少年?”
——唐朝诗人李建枢的《咏月》。
薛老师深邃疑问的目光掠过红凤忧郁的脸,又看了一眼已经回到座位的明铎。
薛老师是爱同学的,看完后交给红凤,随口说: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多年来,他送了好几批高考毕业班,成绩在全校都是前列。红凤和明铎两位同学,都是他所寄予厚望的,上课递纸条这还了得?如果再不刹车,下次测试将要倒退多少名,这谁也不好讲,这关系到他的名誉声望、弟子的前程。各个毕业班竞争很激烈,容不得疏忽大意,这不仅对学校,对校长负责,也是对家长,对学生负责。同学们以前也议论红凤和明铎关系很要好,可是这两名学生品学兼优,找不出不良品行。不过从他的观察看,几个月来,红凤情绪不对头,神色恍惚,用心不专,答案似是而非,错别字的低级错误屡见不鲜,有些简单的记忆题也错误百出,是什么原因呢?
就在头天,晚自习期间,他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一个女生独自走向操场,心中纳闷……他快速跟到黑影处停下。在走出的灯影边,他看清前面走的是许红凤女同学……如此同时,他还看到王明铎同学也蹑踪往操场走去……
薛老师奇怪,也不放心,悄悄跟着,保持着距离……不多会儿,明铎对着茫茫黑夜,有所保留地喊了一声:啊—!又听到明铎说:“红凤,喊吧,喊出来就好些,怕什么,我喊你跟着!”明铎果然又喊了一嗓子。
红凤嗫嚅着,终于压抑地跟着喊了两声,“啊--啊--”
青涩的呐喊,释放与呼唤;怯怯的音域,却是伤愁的音色,传向无动于衷的夜空……
薛老师与他俩隔几棵树的距离……从操场边的树桩上,飞起一只猫头鹰,折扇般的翅膀划过优美的弧形,无声而矫健地腾起……
&em复习题,悄悄将一个纸条塞给了红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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