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悼亡第2/2段
即使隔着很远，女孩也能看见浮空城中那些人们脸上的绝望，她看见有一个母亲死死地抱紧自己的孩子，她张大的嘴巴似乎在嘶喊；她看见贫民蜂拥进贵族的府邸，在一团混乱中撬开贵族的宝库，却发现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已经自杀在金币的海洋；她看见有往日高高在上容貌光鲜的富家少女，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撕扯掉自己的衣裳，脸上的笑容迷醉而癫狂。而在女孩看不到的远方，有无数个王国倾覆，秩序轰然崩塌，万物在悲鸣中走向覆亡的深渊。
男人望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了好一会，才忽然抬起另一支手，有蓝水晶般的玫瑰花在他手上绽放开来，他低下头，轻轻亲吻那支水晶玫瑰。
“薇薇安啊，你看见了吗？我的家园，我的朋友，我所眷恋的一切，在今天，都被我所亲手葬送了。”
“但我也成功了。所谓的弑神伟业，为了所谓的未来……呵。”
“不……您没有什么过错。您不该死，您是最伟大的奥术师，您还有许多未完的伟业……”薇薇安下意识的攥紧了拉着男人的手。
“谈什么伟不伟大，薇薇安。我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那朵水晶玫瑰，转过头，看着薇薇安，“我的朋友阿方索曾经说过‘凡人终有一死。’虽然我们有诸多理念上的分歧，但这句话，我想他说的对。”他的神色和熙，面上还带着浅笑，但眼神深处始终带着无法言语的悲伤、苍凉和愧疚。“我会死，我理应死，我也必须死。这是我的罪业。但是，你不一样，你得活下去。”
“你是我最奇迹的造物……人工心智、人工灵魂，是我在逆神之路上的成就之一。”男人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你得活下去，去未来，去找到能继承我未完事业之人……”
薇薇安还想说什么，男人却将一只手指摁在她的嘴唇上，发出“嘘”的声音。
“就算是我求你喽，薇薇安啊，你要知道——。”
“如此，我的一生，才能是死得其所。”男人将那朵水晶玫瑰放到女孩的手心，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不要哭哦，我的女孩。”
男人的身躯一瞬间就化作一尊洁白的石像，薇薇安忍不住睁大了双眼，茫然地瘫坐在地上，她徒劳地伸出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发出一阵无力的悲鸣。
天边有遥远的钟声轰然而鸣，那是毁灭的序曲，亦是悼亡的挽歌。新人新书，请各位大大试毒，有什么缺点请尽管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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