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绥和元年)之五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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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风寒如冰刃,呼啸得刘骜的心也很寒冷,他怀念起与刘康、张放嬉笑玩耍的旧时光,俄而想起刘康的独子刘欣已过继为太子,日后应祭祀自己,不能再祭祀刘康了,便紧忙下旨,立楚孝王之孙刘景为定陶王,作为刘康的后嗣,祭祀刘康。

  旨意传达到刘欣那里后,刘欣恍然发现自己日后不能再祭祀父亲了,倍感哀伤,越想越不是滋味,便将少傅阎崇、太傅赵玄等人召来讨论,道:“先父薨时我尚且年幼,常闻家人言先父之操守才华,倍感尊敬思念,却无膝下尽孝之幸,故仍想亲自祭祀先父以表孝心,释怀遗憾,不知是否应谢绝皇上欲立刘景为定陶恭王后嗣的美意?”

  少傅阎崇拱手道:“《春秋》不以父命废王父命,为人后之礼不得顾私亲,不当谢。”

  太傅赵玄却道:“太子之孝心并无过错,大汉以孝立国,使人祭祀非祖有违孝道,孝元帝便曾因此而撤除了所有郡国的祖庙,故可以谢绝。”

  刘欣听了赵玄之言,长舒口气,依此意上书皇帝,刘骜看了上书很是生气,命人立刻查明了谢绝的原因,降赵玄为少府,任师丹为太傅。思来想去,刘骜还是觉得不放心,刘欣在定陶封国长大,必定对那里很有感情,若是日后当了皇帝,亲近定陶的丁氏、傅氏,而疏远王氏、赵氏可如何是好?若日后不一心祭祀自己又如何是好?岂不是要乱了正统吗?现在刘欣住在京城的藩第,傅太后、丁姬(注:即刘欣的母亲。)时常与他见面,这于未来很是不利,隔绝他们吧,又于心不忍,不管吧,又于心不安,遂召来大臣讨论此事。大臣皆言不当见。

  可是傅太后早有预备,已给王政君灌足了迷魂汤,一听说皇上下了这样的旨意,便哭哭啼啼地来求见王政君。

  王政君见她过来了,妆也未匀,发饰也是散乱地随便插在头上,一副憔悴悲痛的模样,顿时心生怜意。

  “太后……”傅太后哭道:“这可让我这个老太婆怎么办啊……”

  “来,快坐下说话,怎么就这么伤心了?”王政君忙命侍女端茶倒水,服侍安坐。

  “太后您可听说了吗?皇上不许我与丁姬见太子。”傅太后说罢此言,霎时泪如泉涌,呜呜咽咽。

  “是,听说了。”

  “太后,我求您了,您去给皇上说说,哪怕旬月间见上一面也好啊!”傅太后忽然跪下来向王政君哭道。

  “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

  “呜……太后,我儿子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孙子!他母亲丁姬身子弱,不经闹,他是我抱着长大的,他小时候总在夜里闹肚子疼,我就抱着他在院子里转啊转啊,等他好了再抱他睡下……呜……我这心里就他这一个牵挂。我知道,今后他就是皇上的儿子了,我不求能日日伴着他,看着他,只求过个旬月间见他一面,知道他是胖了、是瘦了,过得怎么样……我知道这宫里他过得不会差,可我就是想见一见啊!若是连见一面的念想也没了,我可怎么活啊!啊啊——太后!”

  “您先别哭了,我给皇上说说就是了!”

  “太后——皇上若是命我们回定陶住,我就回去,只要能旬月间让我见太子一面,我就是整年在路上跑也愿意!”

  “好好好,您先别哭了,我去说,去说。”王政君素来心仁意软,近来又因淳于长一事更体会到为人长辈那份想时刻关注晚辈的挂念,淳于长之死虽是他咎由自取,王政君却觉得是自己的失职,没能教好这个孩子,心中的自责哀伤无以复加,乃至也看不得他人受苦,遂应承下来,去告诉刘骜,让傅太后、丁姬十日一去太子家。

  刘骜很是为难,劝王政君道:“母后太子丞正统,当共养皇帝,不得顾私亲。”

  王政君道:“人都是娘生娘养的,不能这点人伦也不顾,何况太子是傅太后抱大的,今至太子家,以乳母恩,解思念情,不足有所妨。”

  左说右说刘骜只得妥协,让傅太后每十日至太子家一次,丁姬因未怎么养过刘欣,不得见。当着王政君的面下诏后,刘骜又对她说:“昨日大司马上书乞骸骨,荐王莽自代,朕交与群臣讨论,皆以为可,策书也已经写好了。”

  “嗯,好。”王政君笑道:“这朝廷大事皇上与朝臣商议着办就好了,王莽素有忠直节,又勤勉节俭,是个好人选,皇上今后务必近忠贤正直,远群小谄媚啊。”

  “嗯嗯。”

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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