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狈第2/3段
一场恶战，沈稷虽然险胜却也多了几道伤口，刚才性命堪虞之时尚且不觉得，此时一旦放松伤口开始疼的他额头冒汗，他挣扎着尽量不让自己昏倒，强忍着如潮袭来的倦怠在四周搜寻了起来，果然，在大石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处被杂草遮蔽的洞口，应该就是两个畜生的巢穴。沈稷的身上并没有带火镰，而偏偏摸遍了周围也找不到哪怕一块燧石，他只能割了些狼肉，闭着眼咬咬牙硬往下咽，狼肉本来粗粝，加上老狼年迈本应难以下咽，可一入口却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甚至恍惚间有些牛肉的鲜甜。胡乱吃了几口之后，肚子里泛起一阵暖洋洋的舒适，沈稷再也抵挡不住困倦和疲惫的侵袭，钻进狼窝一头睡去。
沈稷再次爬出洞口时已经天光大亮，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洞外不远处狼尸横在原地，血渍已经凝固周围爬满了苍蝇，他走上前，仔细检视了之下发现老狼的伤口远比他想象的多，即便不算破腹的致命一击，也已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而狈则好得多，除了颈部几乎毫发无伤，此时他才注意到狈的前肢真的如传说中一样短小畸形，难怪行走起来如同跛足一般。沈稷俯身拿刀开始剥皮，经过一夜后尸体已经僵硬，肌肉和皮毛胶着在一起让他每运一刀都筋疲力尽，忙碌了大半天之后他沮丧地发现两张皮子剥的满是窟窿和裂口，沈稷叹口气颇为失望地摇摇头，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他仅有的猎获。
山空林海静，鸟倦鹿徐行，一路循着溪流徐徐前行，沈稷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已经比昨天充沛得多，山间的微风好像能吹进他每一个毛孔一样抚慰着他的身躯，阳光蒸腾着浸润在林木中的雾气，弥漫起一阵令人陶醉的祥和。山间无路，看来此地并不是来往必经之处，地上偶尔有些在败叶枯枝的掩盖下难以辨认的痕迹，沈稷顺着枝杈茂密的方向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密林，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远处已经隐隐约约有炊烟冒起。
破空之声陡然响起，“嗖”的一声，紧接着一支冷箭从后方坡上直奔沈稷而来，他正凝视山下冒起的炊烟，心猿意马之际根本没想到有人会突施暗算，这一箭穿过背后的狼皮正正射中昨晚被老狼咬伤的右肩，沈稷闷哼一声向前栽倒之际，隐约间他听到一声惊呼“糟了，好像是个人”。
他再次醒来时躺在一张土炕上，房子不大，稍显破旧，炕头放着一碗水，沈稷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去够水碗，可刚刚碰到碗右肩一阵剧痛就让他手一松，“啪嚓”一声碗打碎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后，门开了。
“哎呀我的祖宗，你可算是醒了。”进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汉子，声音和他昏迷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给我拿碗水”沈稷也不跟他客气。
“是是是，您稍等”这汉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却不知为何显得有点唯唯诺诺。
不一会，热水端来，沈稷喝了几口，放下碗问道“你射的我？”
“是小人眼拙，以为恩公是那畜生，所以......”汉子显得很愧疚，垂手躬身说道。
“恩公？”沈稷不明所以。
“哦，那两张狼皮是？”汉子一愣，反问道。
“我杀的，我剥的”沈稷大概猜到了缘由。
“果然少年英雄，我就说肯定是恩公没错，恩公先歇息，我去给恩公热饭”说着汉子就往外跑。
沈稷起身下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仔细包扎过，狼皮和朴刀不知道被放去哪了，残破的军服也被换过，身旁摆着一套粗麻布衣，想来也是给自己准备的。穿好衣服后，沈稽推开木门，刚出房间一阵饭菜肉混合的香味就扑鼻而来。这是个不大的农家院，三间草房都挺破旧。
“恩公怎么起来了，快回屋歇着，快回屋歇着”那汉子说着就从厨房紧走几步过来要扶。
“我想透透气”沈稽也不客气
“哦，那恩公就这里坐着稍等，饭马上就好”这汉子看沈稷不肯回房也不强求，指了指院里唯一的一张破桌子，旁边还有几个木凳。
果然不一会，汉子端着两盘青菜和一盆鸡放在院里一张破桌子上，接着又端出来两大碗麦饭，说是碗，却比盛着鸡的盆也小不了多少。
“菜是山里采的，鸡也是山里打的，俺们这穷乡僻壤的靠山吃山，恩公别嫌弃”汉子搓搓手，憨厚的笑道。
“我叫上偶尔有些在败叶枯枝的掩盖下难以辨认的痕迹，沈稷顺着枝杈茂密的方向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密林，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远处已经隐隐约约有炊烟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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