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九章 东窗事发第3/3段
“李晓辉,你说,啥时和周静搞上的?”马春荣忽地坐起问道。
那么,现在,他们的对话就进入了审问模式——
八月份。
一共几回?
不记得了。
都查不清遍数了,你缺了大德了。
我对你好不好?你说,自己说!
好。
那你还出去跑骚?
我……
你你你,你啥?你良心让狗吃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了?
我不该和周静那个。
哪个?说明白的!
搞破鞋。
那骚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不知道啊。
啥你不知道,她不就跟你一个吗?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
少打糊弄语,说实话!
好像是。
你个犊子玩意,我哪点对不起你,还打野去啊,气的我心乱突突啊!
马春荣说到这里不说了,瞪圆了眼睛看李晓辉,把他看得心里发毛。李晓辉屏住呼吸,以防她一时遏止不住怒气而暴打自己。但是,好一会,马春荣忽然嘤嘤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李晓辉,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咋就不寻思寻思当初啊?当初要不是我让你上学,你今天还不是和老王孩崽一样背着行李‘摇’哪打工?没我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还想当老师,做梦去吧,啊,呸!我那几年没到你们家呢,就帮着干活,啥活不干?大热天的在地里铲地,你上学躲阴凉,规齐到了你来这一手,还搞上破鞋了,对得起我吗?那年夏天,铲着铲着就看见南边上来云彩了,黑咕隆咚的,我赶紧往家跑,没跑到地头呢,大雨就上来了,呛得我哏喽哏喽的,差点没把我拍死啊……你是人吗?我和老太太往地里扬肥时,一粒化肥崩我眼睛里了,‘杀咧’地疼,我说啥了?我忍着,烧瞎了也忍着,谁让我贱呢。秋天扒苞米,早早地就上地,比给自己家干还上心,整的我爸直骂我,最后还得我四姐他们帮着,你说我图希个啥?给你家干活,我还得回家吃饭,是,我不挑理,那是我愿意的,可你李晓辉就全忘了?我的天啊……我是啥虎人哪,咋净干虎事呢?我把你供成人了,却落到今天的下场,该!该呀!李晓辉,这些年我跟你一心扑实地过日子,我哪点对不起你?我省吃省穿跟老肠老肚算计,不全是为这个家吗。你可倒好,跟人家扯力哏隆去了,你好意思?你毕业了,我朝你要啥了?啥也没有,就一个破组合柜,四双被褥,啥三金四银的我要了吗?我就寻思要的好不如过的好,咱不争那个,过好日子啥都有了。现在啥都有了,你又起外心了,你忘本哪!人家没过门的儿媳妇像宝似的供着,我像小丫鬟似的撅屁股干,山上地下的,哪哪都到……哎呀妈妈,我咋这个命啊?咳咳……你个犊子玩意,坏下水了!”
马春荣说得气撞额头,突然她抬起脚用力地蹬向李晓辉,将他蹬倒在炕上。
李晓辉猝不及防,一下子脑袋撞到炕面上,他就听得“咣”的一响,额头便一阵闷闷的痛。他想发作,但咬牙想了一会后,他忍住了。
李晓辉默默地坐起来,挪蹭到自己的铺位上,脱掉衣服躺下。
“你咋不吱声了?哑巴了?”马春荣骂道。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吱啥声?”李晓辉把头蒙住,只露出眼睛说,“我说啥,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了?一句话儿,轻飘飘的,你以为就完事了?我叉你个妈的!”马春荣骂完嗵底倒下,又嘤嘤地哭起来。
李晓辉手足无措地把被子掀开,试探着触碰马春荣,却被她打开了手臂:“滚一边去!”
马春荣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李晓辉眼望着黑黢黢的夜,心里犯愁,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
后半夜时,李晓辉被冰醒了,他忽然想起马春荣烧炕时只填了很少的一点柴,这点柴刚能热炕头。他伸手向马春荣的褥子下摸去,感觉还有点温度,就向她那边挪了挪。
“别往这儿挤,膈应谁不知道?”马春荣响亮地说。
她醒着呢,李晓辉缩回身子,老实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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