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们都在等她死第3/4段
靳月红了红眼眶,攥紧了父亲的衣袖,“爹,那方子没了,我怎么办?”</p>
“爹在找,还差最后一味药,这七日断肠散的解药便算是齐全了,到时候再用上九尾草……”靳丰年咬咬牙,“就算不能彻底解毒,也能延缓毒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爹一定能救你!”</p>
九尾草?</p>
“可是爹,我都离开燕王府两年了,要是能解,应该早就解了吧?”靳月不是傻子。</p>
爹有多大本事,她心里知道,现在这么说应该只是宽慰她吧?顾若离解毒完毕,方子就丢了,然后她被立为小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吗?</p>
燕王府的人,都在等她死!</p>
名正言顺的死去,名正言顺的娶顾若离进门。</p>
“什么狗屁小王妃,不过是做给人家看的。”靳月冷笑。</p>
靳丰年点头,“外人不知内情,都以为你的毒也解了,只觉得是顾若离欠了你一个人情,此后你为妻她为妾,饶是她身份尊贵,亦是委曲求全,有情有义之人。”</p>
言外之意,这小王妃的位份,还是顾若离成全的,名门贵女自降身份为妾,真是感人至极。</p>
如此,顾若离成了众人眼里,少有的温婉贤淑之人!</p>
“好事都让她占尽了?”靳月冷笑,“就因为我以前身份卑贱,所以活该帮她试药,活该中毒不治,连给个小王妃的身份,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呵呵,谁稀罕!”</p>
顿了顿,靳月微微直起身,“爹,跳崖是怎么回事?您说具体一点,还有,是哪座崖?您说过我以前手里有一支女子军,现在她们在哪呢?”</p>
靳丰年表示很头疼,这十万个为什么,他该怎么回答呢?说不知道吧,听着就像是骗人,可他的确不知内情,这些年只顾着救治她,还得忙着演戏,别的……委实知道不多。</p>
“月儿!”靳丰年摇摇头,“为父当年把你从山崖下捡回来,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你说的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待在衡州,刻意离京都远远的,为的就是让你重新开始生活,不再为过去所扰。你明白爹的意思吗?”</p>
靳月定定的望他,“爹……”</p>
“月儿,放下过去。那些事情爹不曾参与过,所以爹满心愧疚,但是以后爹会陪着你!”靳丰年轻轻拍着靳月的手背,“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后为自己活着!”</p>
靳月狠狠点头,“不管我是谁,我都是爹的女儿,燕王府那帮混账东西,再敢欺上门来,我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爹,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我,特别蠢?怎么就看不明白,这帮人的黑心肝呢?”</p>
“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懂得一些道理,否则怎么说是少不更事呢?”靳丰年起身,“好好养着,这条命来之不易,定要珍惜!”</p>
靳月抿唇,“爹,最后一个问题。”</p>
以前的事情她都可以不问,那现在的事儿,可以问吗?</p>
比如说……</p>
“傅九卿在哪?”靳月仰头望他。</p>
靳丰年站在床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月儿,你这条命不只是你自己的。”</p>
语罢,靳丰年抬步离开。</p>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合上。</p>
靳月眼底的光归于暗淡,霜枝和明珠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一遍又一遍的抚着手腕,也不知是在想什么?</p>
“少夫人?”霜枝柔声轻唤,“您躺下吧,坐久了难受。”</p>
羽睫轻轻抖动了一下,靳月依旧垂着眉眼,“从我嫁进傅家,他就喜欢拽着我的手腕,每次都很用力,好似生怕我跑了一样。爹说,我这条命不只是自己的,所以……”</p>
深吸一口气,靳月抬眸望着二人,“他到底怎么了?”</p>
霜枝张了张嘴。</p>
“我要听实话!”靳月嗓音微冷。</p>
霜枝不敢吭声,明珠紧了紧手中剑。</p>
“让你们说实话,就这么难吗?”靳月作势要掀开被子。</p>
惊得霜枝和明珠慌忙摁住她,“少夫人,靳大夫说了,十二个时辰之内,您不能下床。”</p>
“我不会乱来,毕竟命只有一条,我惜命得很。”锐利的眸,扫过眼前二人,她的指关节微微青白,“你们还不打算说吗?”</p>
“公子来过!”霜枝咬唇,低声开口。</p>
所以,靳月猜对了,爹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傅九卿不会无缘无故的不管她,在她昏迷的时候,他们曾经拼尽全力。</p>
瞧着少夫人情绪稳定下来,霜枝索性将话说开,“当时公子怒气冲冲的回来,进了屋就把所有人赶出来,连君山都不许进去。屋子里发生何事,奴婢委实不知情,但是公子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瞧着很虚弱,至于去了何处……更不得而知!”</p>
“这话是什么意思?”靳月惶然,“他没回傅家吗?”</p>
明珠摇摇头,“老爷到处找人,一直没找到。”</p>
靳月呼吸微促,“傅九卿失踪了?”</p>
“是!”明珠俯首。</p>
霜枝有些着急,“少夫人您莫着急,公子有君山陪着,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事缠着,他……”</p>
“连自己都圆不下去,还来劝我?”靳月无力的靠在软垫上,仰头望着床顶,“他一定出了事,否则不会躲起来的。”</p>
连傅老爷都找不到人,说明……</p>
这一刻,靳月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p>
人就是这样,在身边的时候毫无感觉,丢了……才知道心里挂着牵,越想越疼。</p>
腕上空了,她的狐狸丢了!</p>
狐狸啊狐狸,你在哪呢?</p>
有金针入体,靳月第二天便起来了,她捱过了十二个时辰,就迫不及待的下了床。</p>
她脖颈上的伤势并不严重,身上的毒已被抑制,而金针原就是固定在体内,两年时间早就适应了,此刻不过是重新固定,导气归元罢了!</p>
“少夫人,您怎么起来了?”霜枝端着热水进门。</p>
明珠端着早饭,瞧着已然穿好衣裳的靳月,心下了然,“少夫人是想去找公子?”</p>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脖子上划了一道,出门难看点!”靳月轻描淡写,手里拿着铜镜,瞧着自个的脖颈上。</p>
昨儿的绷带上,隐约可见血迹,看着委实惊心。今儿早上换了一下,便好多了,就是远远瞧着,有些脖子粗,不怎么雅观而已。</p>
“少夫人……”霜枝无奈的叹口气,“您这大病还没痊愈呢!”</p>
“我担着心,也躺不住!”靳月把小镜子放回随身小包里,“走吧,去一趟知府衙门。”</p>
霜枝愕然。</p>
明珠深吸一口气,“您是要报官?”</p>
“我自己就是捕头,报什么官?”</p>
…………</p>
檐上雪,消融后滴滴答答的。</p>
雪后初晴,整个京都城冷得冻骨,吸口气都能p; 靳月抿唇,“爹,最后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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