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难办与棘手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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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朱由检才恍然大悟,去年黄台吉为什么脑子抽抽了,搞了一个状告诸贝勒坐罪例,只要告贝勒就会被坐罪这种明显不利于后金的条文了,其实就是安抚诸贝勒。

  朱由检以为黄台吉是有一套,完全是高估了黄台吉对政治的操弄,刚刚登基三年不到的黄台吉,一年半在征战的路上,哪里有空思考这种弯弯绕绕?

  其实黄台吉压根就是脑子抽抽了,搞了个状告诸贝勒坐罪例,而这套编户齐民分田别居例,完完全全是范文程,为黄台吉犯下的愚蠢行为,做的纠正性的政策。

  而范文程说服黄台吉的理由,当然是不能当面骂可汗蠢,而是绕了个圈,以削弱三大贝勒,代善、阿济格、阿敏的实力为由。

  一旦编户别居例实行下去,三贝勒府手中的力量会被大幅度的削减,而这力量散播到了民间,反而会成为黄台吉的力量。

  而大明这边呢,别说解放农奴、佣户、奴隶了,就连编户齐民、分田别居的前置工作,清丈,都无法推行。

  大明近百年来,唯一一次清丈完成了大概齐,也就是万历九年,张居正主持的清丈,随后在万历十三年,张居正清丈的黄册和鱼鳞册被一把火少了干净。

  万历十五年的再次清丈,十三布政司交上来的田亩黄册和鱼鳞册,压根就是嘉靖年间清丈的田亩册,满朝文武皆知,唯独皇帝不解这田亩为何少了五分之二。

  想清丈,就得整饬吏治,想要整饬吏治,却要先整顿经济,一旦整饬吏治的途中,大明国帑内帑空无一物,需要依靠被整饬的吏治收税,还怎么整饬下去?

  “建奴已经走在了前面了,你让朕不急,朕怎么能不急呢。唉。”朱由检叹息的坐在了御座上,他纵有万丈豪情,大明的国势日益颓废,是不争的事实。

  想要搞事情,大明皇帝必须的搞出点大事来。

  “建奴,心腹大患也。”孙传庭也是应和的说道.

  他手里的和腾骧、武骧四卫军,目的就是为了建奴,解决掉了建奴,万岁想要整饬吏治就整饬吏治,想要清丈就清丈。

  这就陷入了一个无限的悖论中,想要吏治、清丈就得打败建奴,但是想要打败建奴,就必须整顿吏治、清丈来激发大明的活力,才有实力打败建奴。

  无限的悖论循环,还有大明的明公、勋戚、官吏、豪强、缙绅在阻拦大明皇帝恢复大明的生机。

  难办。

  后金还在草创的阶段,而这个阶段也是建奴实力最为鼎盛的时候,组织能力最强的时候,倘若是入了关之后的建奴,开始跑马圈地,将编户分居例弃之不顾的建奴,反而是极好收拾不过了。

  朱由检在处理内政的时候,黄台吉已经行至沈阳。

  自凤城返本溪之后,本溪城内的大明军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本溪库被搬得一干二净,三千旗人不知所踪以外,其余一切一如往昔之繁盛。

  黄台吉在本溪驻留了一日后,率千骑返回了沈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进军的失败,而杜度领镶白正白两旗,对撤退的毛大帅进行追击。

  到底能不能追上,损失是否能够挽回,对于黄台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败了,就让杜度去练手去了。

  “恭迎大汗回京。”范文程站在大政殿上,稽首以待。

  黄台吉踏进大政殿之时,还有些恍惚,这后金的江山,到底是他黄台吉的还是代善,亦或者是这范文程的?

  这范文程站在大殿上,仿佛他才是主人一般。

  “宪斗居京师执掌朝纲,春耕之事,办得利索,也办得漂亮,朕甚是欣慰。”黄台吉坐回了御座之上,案几上蒙了一层灰。

  这让黄台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这大政殿的主人不是他,而是站在月台之下的范文程,这种古怪想法,被黄台吉抛之脑后了。

&ems的清丈,随后在万历十三年,张居正清丈的黄册和鱼鳞册被一把火少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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