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幕僚,一个败类第2/4段
忙堆着笑道:“是我疏忽了。”
“莺声偷懒当罚,你疏忽大意,管理不善也应当罚,同样也罚你一月月钱,你可服气?”
才吃了秋月一顿排揎,夏云哪里还敢不服,连忙认了,心里却酸酸涩涩地不是滋味,原来她也听说了春暮的亲事儿,心里头半是为自己将来担忧,有一半也很是妒嫉。
她不同于家生子们,只是个外头买的丫鬟,爹娘为了给弟弟治病,就将她交给了人牙子,当时险些被卖去了妓院,可巧国公府要买几个使唤丫鬟,出的钱竟然比妓院还多,那人牙子就荐了她去……后来听说弟弟还是死了,爹娘在锦阳待不住,不知流落去了哪里。
她起初不过是个三等丫鬟,靠着老实肯干才入了大长公主青眼,提拔为二等,让跟在五娘身边,后来五娘有了自己的院子,她才被提了一等。
一等丫鬟虽说活计轻省,也算风光体面,但因着没有家人依靠,夏云不得不自个儿为将来操心,一来她不如春暮谨慎能干,二来也不如秋月秋霜伶俐讨巧,五娘对她不亲不疏,她也实在学不会奉承主子,想到将来等五娘出阁,她必是会跟着陪嫁去别的府上,如果不得五娘欢心,通房、妾室她是不肖想的,可又不甘心配个管事。
管事说穿了也就是家奴,将来她的子女依然摆脱不了奴籍。
因此一听红雨说春暮要嫁官宦子弟,夏云就红了眼,意识到宋嬷嬷的重要性,若是自己也能讨好了她……宋嬷嬷不会只有一个侄孙吧……就算去给那等人家作妾她也是愿意的,毕竟将来的子女不再是奴籍。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还敢得罪了红雨?甚至巴不得把这两祖孙供奉起来了。
春暮这样的家生丫鬟,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苦楚呢,夏云满怀酸涩地想着,却老老实实地认了罚,不敢有半个字的抱怨。
一场杀鸡儆猴,满院奴婢心惊,听春暮说了个散字,恨不得拔腿就跑,扫院子的扫院子,修花草的修花草,在廊子里候命的也不敢再交头接耳,只有樱桃神色不改,依然去屋子里头当值。
春暮又去安慰了几句挨了打的小丫鬟铃铛,才与秋霜一同回了旖景跟前儿,刚巧听见秋月在回禀打听来的消息——
“果真是闹起来了,听说那伶人就住在清平坊,是镇国将军置下的两进宅子,将军夫人今早带着一帮下人打上门去,险些没有一把火烧了那地方,着人将那伶人打了一顿,好像冲小娘子也动了手,镇国将军这才被激怒了,回来就寻将军夫人的晦气,不知是不是果真对夫人动了手,但夫人的确回了镇国公府,老王妃都没劝得住。”
旖景心里觉得惊异,不知这伶人与私生女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难道因为自己重生,一系列事情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可自己重生与镇国将军在外头养外室又有什么联系?一时也想不透其中的关联,干脆暂时抛开,问秋月与秋霜:“你们可觉得我今日太苛刻了些?”
“这是什么话,要奴婢认为,五娘早该收拾这些个刁奴,惯常偷奸耍滑不说,又喜欢私下里议论是非,尤其是那个莺声,最是个刁钻跋扈的,院子里十个小丫鬟,谁看见她不是心惊胆颤,如果祖母眼下还管着绿卿苑的事儿,早把她发落了。”秋月依然是心直口快。
秋霜却担心地看了看春暮,苦笑着说道:“姐姐莫怪,秋月一惯如此,说话不知道琢磨一下。”
秋月这才醒悟,笑着去拉春暮的手:“不是说姐姐的错,姐姐一惯敦厚心软,若不是如此,也容不得我与秋霜淘气了。”
春暮失笑:“原本也是我的不是,不该一昧的心软,你说得没错。”
旖景又问丫鬟们:“你们觉得那莺声是不是真的心服口服?”
这次是秋霜先出了声儿:“心里头抱怨是难免的,可她还敢如何,究竟今日也是她的错。”秋月跟着点头频频,只春暮到底年长些,想得周全:“以奴婢看来,她只怕是装的样子,但若今日坚持发落了她,未免有些小题大作。”
旖景深以为然:“正是如此,要对丫鬟们立规矩,也得按章程来,不能无缘无故就罚人,还得有矩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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