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罚外加罚,怨上添怨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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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她看好的人选是秋月的小叔……

  可转念一想,真托付给他,必然瞒不过杨嬷嬷,杨嬷嬷对祖母一贯忠心,她知道了,祖母也就必须得知道。

  若祖母过问,就又成了无法解释的局面。

  春暮倒也有个哥哥,可她问过春暮,得知她哥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少年,实在是不适合干这打探盯梢的活儿。

  唉!旖景又是一声暗叹。

  眼下她的身边,也实在没有足以信赖的人了。

  尤其是三皇子的事,又实在是时日紧迫,待祖母生辰一过,小姑姑婚事一定,接下来就轮到替长姐议亲。

  必须在这之前……就得让三皇子在烟花巷里“声名远扬”才行。

  资金缺乏,又没有人手,旖景只觉得举步维艰,这么一跑神儿,绣花针就扎在了指头尖上,让她惊呼出声。

  秋霜的惊呼声就更大了,把银子的事儿抛诸脑后,连忙拿着绢帕替主子止血。

  闻声而至的春暮也是一脸的担忧,立在一旁絮絮琐琐:“五娘也别太心急,不是还有些日子吗?描的花样也不算繁琐,慢慢做来总赶得急。”

  一阵忙乱,旖景定了定心,又再拿起针线,刚刚才扎在云锦上,却见帘子一掀,秋月那丫头满脸坏笑地入内,也不待问,坐在脚踏上就说:“三娘今儿个可算是恶贯满盈,张牙舞爪的模样被国公爷当场撞破,这下可好了,国公爷生了气,说要重重罚她,去太夫人面前回了话,要让三娘去清平庵里住上半月呢!”

  春暮不由得嗔道:“瞎说什么,仔细教别人听了去,传到三娘耳朵里,又是一场风波。”

  旖景也甚是惊讶,忙追问又发生了什么事,秋月便将打听来的那些话合盘托出,愉悦得前俯后仰:“国公爷去的时候,三娘正指着崔姨娘的鼻子骂呢,听说之前连霁雪都被三娘打了一耳光,奴婢刚才偷偷去瞧了眼热闹,见崔姨娘两只眼睛肿得像水蜜桃,霁雪也是披头散发的,连衣襟都被撕了个口子,啧啧,三娘可真够厉害的,崔姨娘好歹是她的生母,她却半分颜面都不留。”

  春暮甚是担忧,瞧了旖景一眼,压低了音儿说道:“如此一来,就怕三娘越发恼了五娘……那清平庵可是……五娘还是去太夫人面前求声情的好,免得芥蒂更深。”

  这清平庵,旖景也听说过,位于城郊的澜英山,里边的住持尼师净平早年与祖母是手帕交,最是个严厉人,往常或有贵族女子因命里犯煞,为了解厄,家人将她送去清心庵小住,净平尼师是坚持不让婆子丫鬟随侍的,因而贵女们除了礼佛颂经,还不得不自己照顾饮食起居,贵女哪个不是金枝玉叶惯养娇生,哪里做得了那些提水洗衣、拾柴生火的粗活儿,定是苦不堪言,却也无可奈何。

  三娘被罚去清平庵,对国公府小娘子们来说可算是前所未有的“重罚”了,她性子好强,又早怀怨愤,当然会把这笔帐算在旖景头上,可若要替她求情……

  旖景摇了摇头:“祖母与父亲责管小辈,原就不该我去说三道四,再说依三姐的性情,你们想想她对崔姨娘说的那话,就算我真去求了情,免了她到清平庵受罪,她也未必领情。”

  秋月在旁猛点脑袋,深以为然:“五娘说得对,有的人就是不识好歹,活该受罚。”

  旖景横了一眼秋月:“春暮提醒得也在理,这些兴灾乐祸的话还是少说。”

  秋月再度猛点脑袋:“五娘放心,奴婢省得,也就是在屋子里念叨几句罢了,在外人跟前,奴婢对三娘的遭遇都是深表哀痛的。”

  这句话让春暮咳了好几声,看着秋月那张兴灾乐祸的小脸儿,实在找不出什么哀痛的痕迹来,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听旖景又问:“莺声最近可还妥当?”

  秋月忙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把她这段时日的工作成果细细道来,从以前与莺声交好那些丫鬟的态度转变开始,一直说到莺声半夜有几次如厕,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别说其他几个二等丫鬟都远着她十万八里千,连往日里最交好的五月都不再搭理她,昨儿个五月生日,莺声还拿了个银镯子去讨好五月,结果被婉拒了,莺声当时就黑了脸,讪讪地在后院里洗衣,简直就把衣裳当做了仇家一般狠命锤打,趁霁雪都被三娘打了一耳光,奴婢刚才偷偷去瞧了眼热闹,见崔姨娘两只眼睛肿得像水蜜桃,霁雪也是披头散发的,连衣襟都被撕了个口子,啧啧,三娘可真够厉害的,崔姨娘好歹是她的生母,她却半分颜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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