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棠佳词,连环命案第1/2段
相比七娘的爽朗、安慧的刁蛮,董音的风格一直是娴雅安静,除了偶尔与旖景、旖辰小声言谈几句,多数时候都是带笑静坐,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目,可她这时温温婉婉的一句话,却引来了在座十余双目光,一时有些局促,双靥微红,轻言细语:“八月末的榜首三位,魁首也还罢了,排名第二者,是一厥《满江红》,咏的是白海棠,但有几句——‘琼台季了,浅妆出,嫣然一笑。羞桃李,脂浓香盛,不比妖娆。独向西风借魂魄,阿娜更胜玉人娇。锦瓶好,但爱竹篱下,在芳草。’”
词写得婉约,再兼着董音娓娓动听地诵来,又增色不少。
六娘率先赞道:“当真是妙,读过一些写白海棠的诗词,无不用琼花、积雪作比,盛赞其洁,但这一厥,却以桃李脂浓为比,便反衬出白棠不俗。”
董音浅浅一笑:“我却尤喜最后一句,可见词者是惜花人,虽觉白棠插瓶也美,但更愿意让她存于自然,竹篱之下,芳草之中。”
在座者无不颔首,回味无穷。
唯有旖景微微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苏荇——据她所知,这一首词,正是长兄的佳作。
九月末诗词投选,旖景虽未亲临,却也甚是关注,便专门让管事将榜首前三位誊抄了进来,只见这一厥,署名为“篱外叟”,旁人不知,唯旖景记得是长兄幼年时偶然用的号,一问之下,苏荇坦言,原来是他之前听了小姑姑的吹嘘,专程邀了几个好友光顾疏梅楼,受不住好友起哄,于是写了这么一厥词。
苏荇并没有“扬名争胜”的心思,故而方才笔署幼年时作为玩笑的号,不想却被评为了第二。
更不想他这一厥词,又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被不知就理的董音吟诵出来。
听了董音“惜花人”的赞美,苏荇微微一怔,不由将目光看向董音,停驻一瞬,忽而感觉到了旖景的“别怀深意”,侧目回以一个淡笑,面颊上竟然悄悄泛起了微红。
旖景暗叹——兴许,这就是“注定”了。
却满是好奇地问董音:“阿音姐姐何时去过疏梅楼?”
“大概是七、八日前,这一月初,受阿茉之邀,去疏梅楼参与了一场茶会。”董音道。
又是甄茉?旖景抿了抿唇,见闲杂人等众多,也没有再问,只待宴罢,撤了残羹,捧上热茶,旖景方才携了董音去旁,问起甄茉来:“那一次去流光河赏景,我方且瞧着姐姐与她甚是疏远,怎么忽然就熟络起来?”
董音自从回京,因着祖母与大长公主有故,时常来卫国公府,与旖景早已无话不谈,听了这话,也没起疑心,坦言说道:“原本我并不太擅长与陌生人交际,要说来,阿茉也的确是个热心人儿,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热情了,我反而觉着有些不适,她邀了我几回,祖母原本也不赞成我去,可那一次,她竟然亲自登门来邀,若再是婉拒,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阿茉还说与我要好呢,怎么有好事儿就将我忘在了一旁。”旖景故作不满,扭着董音撒娇,旁敲侧击地询问那一日甄茉的言谈,还有在座者都有何人。
董音笑着说了一回,反而替甄茉说起了好话:“她可没忘了你,不过听说自从圣上赐婚,贵府道贺的宾客甚多,方才不便烦扰,她也是为了我好,还记得要替我引荐好友的话呢,怕我离开京都多年,没有相熟的闺中知己,在家中忧闷。”又说起日后灵山赏红叶的事儿:“虽说是文氏娘子作东,实际却是受了阿茉之托,我原本不想去的,可从前就答应了……不瞒阿景,阿茉虽是一片好意,可我究竟还是腼腆了些……若有你陪在一旁,方才觉得自在。”
旖景自然是早有打算的——前世时那悚人听闻的“恶事”,虽不知真实情由,可这一世,她倒想查个仔细。
如若真与甄茉有关……
横竖还答应了杜宇娘,要治得甄茉身败名裂,这也许就是一个契机。
旖景心中默默盘算,一时没有言谈。
却说虞洲,一忽不见了旖景,就心不在焉地四顾,找了许久,才瞧见她与董音两人坐在廊子里头,当即蹭了过来,陪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五妹妹,你怎么坐在外头,这天气渐渐寒凉了,仔细受了风。”
旖景的思路被突然打断,心下不满,勉强笑道:“在花厅里闷得慌,才想出来坐会子。”
虞洲也不见外,挨着旖景身旁坐下:“她们这时正议论着一件京郊发生的罕事,你不想进去听听?”
“什么罕事?”旖景随口一问。
“这事可真是悚人听闻,要说也不是什么新闻了,早几年就发生过,是一件连环命案。”
一听连环命案四字,旖景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董音。
&ems是腼腆了些……若有你陪在一旁,方才觉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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