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虞洲来访,对坐闲谈第1/3段
这一日,十月二八,经过秋雨缠绵,阴沉数日的天气方才放晴,可风声更急,卷得红叶纷飞、芳菲凋凌,窗棂外晃动的阳光洒在面庞上,也没有丝毫暖意,旖景清晨从寿仁殿请安归来,一直就窝在临窗雕花热炕上,先是夺过了春暮手里的锦帕绣了几针,到底没有心绪,又拿着一卷词集有一眼没一眼地瞧,心下渐渐疑惑着尤其沉默的几个丫鬟——若是往年,她们定不会忘记今日,可这时何故没有半分表示?
春暮坐在炕沿上,似乎所有心思都集中于手里的针线,楞似没有回应主子的频频打量,夏柯似乎也一直忙碌着没事找事,先是将屋子里头的几个箱栊整理了一番,这会子又折腾起百宝槅上的玉玩瓷器,一件件地用白叠擦拭,也不管本就洁净无尘,秋霜与秋月更是压根就不见人影。
如姑姑今日被太后留在了跟前儿,不知忙碌着什么,也没空搭理旖景。
就连太后,今日似乎也比往日冷淡,旖景才陪着她说了三两句话,就被打发了归来。
从一清早,好心情就遇到了冷落,旖景本是想往余照苑“问候”的,才到门前儿,便见江薇被罗纹送了出来,才知道虞沨昨夜歇息得迟了些,那时还未起身,众人也不敢打扰……
倒是在路上遇见了三皇子,旖景却不爱搭理他,见礼寒喧几句后,就紧赶着回了玉芳坞。
偏偏这一日如此冷清,实在让旖景心中郁闷。
这可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生辰呢,虽说不在自家府里,但春暮几个应当记得的,可瞧这情形,她们是疏忽了?
假若仅仅如此也还罢了,偏偏今日,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当听宫人来禀:“镇国将军公子虞二郎来了。”
旖景的心情便更加阴暗。
沉默了一个早上的春暮总算是说了一句话:“二郎怎么来了?”却与夏柯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地慌乱。
旖景越发孤疑起来。
这毕竟是在行宫,不能任性使气,虞洲好歹是个宗亲子弟,既然来此,想必是跟随着老王妃一同与太后问安——霞浦苑聚会之后,虞沨“疾愈”一事应当会在贵族间传扬,外人不过好奇议论一番,可老王妃与镇国将军必定关注,尽管两人是出自不同的用心。
总之,既然虞洲来了,她也不能闭门不见。
“春暮,请洲哥哥先去花厅稍坐,今日天气凉,可得准备滚滚的热茶。”旖景不得不弃了手中索然无味的书卷,先吩咐了春暮招呼虞洲,让夏柯替她整理了有些散乱地发鬓,披好朱纱罩面细绒里子的氅衣,磨蹭了一番,才往花厅行去。
虞洲已经等待得有些忐忑了,前次在国公府,他不过一时大意,言辞上对虞沨有所冒犯,就引得旖景冷颜相向,心里酸醋泛滥之余,又很是担忧,生怕旖景这时还怪罪着他,早酝酿了一肚子的花言巧语,才见旖景入内,赶忙起身相迎,又是作揖又是陪笑,却顾忌着丫鬟们在场,总算不好再提那些话,频频暗示着,想让旖景打发了春暮与夏柯出去。
旖景故作不察,懒懒地见了礼,隔案而坐,爱搭不理的模样,眉目间尽是清冷。
让虞洲怎么不急?再顾不得许多,瞧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丫鬟,尴尬地陪笑:“五妹妹,前次是我口不择言,原本长兄之疾,隔了这许多年,让长辈们牵挂不说,次次还落得失望痛心,我只道这一次也会如此,害怕祖母希望越大,失望越重,才抱怨了几句,殊不知长兄本身也不愿,怎可怪错于他?是我小心眼,夏柯替她整理了有些散乱地发鬓,披好朱纱罩面细绒里子的氅衣,磨蹭了一番,才往花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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