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分析案情,忽遇问名第3/3段
因大长公主此行甚是低谨,并没有兴师动众,即使跟随的亲兵,也不曾着革甲戎装,更不致惊动当地官员,就算今日那登门的里长,恐怕也不曾想到是大长公主亲临,除他以外,旁人更是不知这田庄是卫国公府的产业。
故而乡邻们虽大都以为能有实力置下良田农庄者必定是富贵之家,却也是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贵人的身份。
旖景跟着祖母又暗暗笑了一场,却也不以为意。
唯七娘对那几个“白眼森森”的李家姐姐尚还有些不满,却不愿说人事非,只打趣世子:“好在沨哥哥明儿个就回京了,若是再多留几日,指不定就会被人逼着提亲。”
这话又引得众人笑了一场,但并无人放在心上,却是不想,次日当虞沨回京之后,李家果然又有人寻了上门。
那李家主母,原本只是个商妇,又久居乡野,自然没什么见识,且以为整个香河,只数她家最是财大气粗,再兼着那所谓“贵人”——据几个女儿说来,虽也身着锦衣绣裙,穿戴也是好的,但竟然与那些个粗野村民说说笑笑,半分不知忌讳,还抛头露面,不带帏帽,怎么会是大家闺秀?不过就是京里的商贾罢了。
李家主母信以为真,又担心被她家女儿赞为天人的小郎君身家贫贱,还有些犹豫。
可巧十三这日,她出外归来,乘车经过桥头,正是昏昏欲睡,就被她家大女儿一阵摇晃,指着车窗外连声说道:“阿娘快看,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李家主母一瞧,只见一个身着深碧锦袍的如玉少年骑在马上,果然是玉树临风、文质彬彬,心里喜欢得不行,琢磨着瞧那身衣裳,虽没有金绣珠缀,那少年也不曾带金冠玉簪,仅以青锦束发,可毕竟着锦之人,家世应不会贫贱。
回家后便喊了管家,交待他去“问名”,并让对方领会自己的美意。
岂知管家归来,一番怨愤之词,说那小郎君不知好歹,竟然还敢拔剑相向!
李家主母哪曾受过这等折辱,待到晚间,便对丈夫一阵哭诉,说被人凌辱,必不能就此放过。
家主尚还有些见识,听说仔细之后,斥责了妻子一顿:“你也不想想,那处宅子本是前朝望族的旧业,可是贫贱之人能置得的?更何况还有千亩良田,那郎君显然是他们邀来的客人,怎么会是贫贱之家出来的?”
“任是如此,这可是在香河,哪由得一个外头的人横行霸道,就连县令大人都得将咱们奉为上宾,我就不信他们比县令大人来头还大,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又怎么会没人知道来处。”李妇尚且不甘。
那李老爷一想,妇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再想他家女儿,一贯眼高过顶,好不容易这回动了心思乐意嫁人,男方家世想来必不会太差,倒可结亲,竟听了劝,次日亲自登门,当然不会好比管家那般无礼,而是恭恭敬敬地递了名帖来拜会。
声称家奴昨日放肆,他是来道歉的,另也是希望“那位小郎君”能留个名姓家址,言下之意还是要与人议亲。
以李老爷想来,他这番“礼贤下士”,对方多少都会给些颜面了吧,立在庄子门外,打量四周景致与进出奴仆,频频颔首——看来也是兴旺之家,但正如妇人所言,并非显赫贵族,若真是贵族官宦,又怎么会无人听闻?昨儿个他且与县令饮酒为乐呢,也不曾听他提起过一字半句。
唉,李老爷往常眼高于顶,瞧不上乡下里长,他哪怕问一问郑里长这是谁家的产业,只怕就不会有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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