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御史还朝,两相斗法第2/3段
可惜,身份上到底还是差得太远。
但将来,苏五娘是否能容纳阿薇为个妾室呢?罗纹忖度着,阿薇对世子一往情深,想来不会在意身份,世子因着多年情份,将来也会对阿薇顾及几分,只要苏五娘心怀大度,阿薇将来的日子却也不至艰难。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劝说阿薇,让她先退一步,并且再不能这般直接,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罗纹蹙眉思量着,心事忡忡地折往书房。
——
当两日之后,虞沨与魏渊再度长亭作别之时,旧年中秋宴后,奉天子手谕前往南浙追查旧案的都察院御史彭向那一匹快马,总算是奔回了锦阳京的正武门。
随着他的归来,次日朝议,酝酿已久的轩然大波“轰鸣”而起,金、秦两党之争,被推至空前激烈的程度,朝臣们你来我往、铿锵有力的争执言辞,使得太和门前鼎沸不绝,从天光阴凉,一直到旭日出云。
天子御座在上,仔细聆听着朝臣们的针锋相对,时而剑眉深蹙、凤目斜展,时而唇角微卷、轻声冷嗤,却显得极有耐性,不打断,不插言,不焦躁,喜怒不明,暧昧不清。
那些个往常应付站班,诸事不论的朝臣,今日也尽都打醒精神,就连王孙贵胄阵营里的几位皇子,也是聚精会神——比如,才从别苑归来的三皇子,一改呵欠连连、神情委顿,站了近两个时辰,今日尚且挺拔如松。
旁人并没注意到他的改变,唯有四皇子除外。
抽空还冲三皇子耳语一句:“今日站这么久,连我都觉得累了,三哥竟不觉困顿?”
三皇子低低一叹:“四弟不知,我已是彻底僵直了。”
四皇子:……
位列于前的太子趁人不备,暗暗地转了一下脚踝,一阵腹诽:这些个朝臣,争来论去,怎么还不分个高低是非,看这情形,就算吵上一日,也没有结果。
虞沨位列皇子之后,抬头瞧了瞧越发炙烈的日头,又垂眸盯着足下的黯影。
御道一侧,左相金榕中手持象牙笏,挺胸抬头,正在中气十足地质疑:“当初大理寺与刑部联手彻查此案,分明已经有了结果,可彭向一去南浙,竟又查出了个天壤之别来,委实让人疑惑,再有彭向所称实据,无非是几个江湖杀手之证供,还有些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仅凭于此,就妄断宁海知府买凶杀人,太过轻率可笑!”
这一类车轱辘话,不知已被第几次讥诮出口了。
秦相自是据理力争:“当初大理寺与刑部,连此类证据都无,就妄断郑妻买凶杀人,岂不更加可笑?”
彭向持笏而言:“宁海知府若不是作贼心虚,何故串通江州知州杀人灭口?若非臣早有安排,救得人证,险些被他得手,下臣亲身所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那些个暗杀之士,尽都将江州州官供认出来,金相若有疑问,可提死牢里的人证质询。”
“哼!是非对错,皆由你一人之言,那些江湖草莽之辞如何算数?我看,极有可能是你串通歹人,污我朝廷命官。”金相一口咬定。
“你这是血口喷人!”彭向大怒。
“你才是心怀叵测!”有金相党羽斥责。
“圣上,宁海知府与郑知州同为官僚,没有杀人动机呀。”
“圣上,分明是郑知州掌握了宁海知府贪污枉法之据,才遭人灭口!”
“一派胡言,所谓贪赃之说,圣上早有明断,是罪人梁初同因索贿不成,血口污陷,尔等还称宁海知府贪赃,岂非是质疑圣上之决断?”金相还是老招数,动不动就将天子拉下水来。
“臣有实据,看这情形,就算吵上一日,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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