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迟到一百年的句号第1/3段
将一大片区域化为熔浆的卡尔德身前，无数怪物都在光辉之下，如尘土溃散。
几乎失去理智的卡尔德忽然停滞。
回过头，看向天上那道越来越凝实的六翼天使。
“鸟人，多，伦？”
近乎怪物般，没有笑容，但讥讽意味很浓的卡尔德断断续续地念道。
“神说：宽恕。”
光辉六翼天使的羽翼间，数道锁链涌向卡尔德。
这个过程中，卡尔德数次差点忍不住破坏欲望，要对多伦发起进攻，但最后都被他忍住了。
任由铁链一圈圈缠绕住自己，完成初步封印。
他跌落深渊的进度终于停了下来。
但也只是停下来了。
“如果我醒不来，”卡尔德顿了顿，“记得给我每年‘寄’一点洗澡水。”
“你...”六翼光影颤动了一下，“坚持住。”
卡尔德报以一抹艰难的微笑。
哗，阿蕾娜突然倒下，光影涣散，只留下一团洁白的光芒。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中跌落。
轻飘飘的，宛如是一片叶子。
柯林挣扎地起身，接住了对方，轻的像是一团棉花。
在刚刚阿蕾娜祈祷的时候，他听见爱莉丝说什么自己应该能帮点忙，就飞了上去。
但此时，爱莉丝皱着脸，蜷缩在他怀里颤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稀碎的话语：
“...不，别杀我，我，我，放过我，求你们了...逃，这里，这里好危险，啊！救命！
“好饿，肚子好饿啊，好想吃点东西...
“我不想死...”
“爱莉丝！快点醒醒！”
然而，不论柯林怎么摇晃她，也无法唤醒，她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极端恐慌的情绪之中。
一点点淡化，随时都要消逝的样子。
“不用喊了，她醒不来的。”勉强找回理智的卡尔德走了过来，他的疯狂和大半的理智都已经被封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
柯林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卡尔德艰难扯出了一缕笑意说：“你以为她被抓进收容所内的时候是怎么逃走的？”
在柯林以为他会卖卖关子的时候，又听到说：“每抓到她，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陷入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心灵崩溃’，最后消失一段时间随即复活重生，除此外，各种意外也会导致这样...你可以放心的是，她不会因此真正死亡。
“心灵崩溃后，她又会恢复理智的状态，摆脱某些命运的牵扯还有疯狂，对于非凡者来说，这一点不比看到人死而复生差...
“帝国有一段时间曾致力于研究出其背后的原理，这将有助于我们了解‘深渊’和摆脱疯狂...可惜，十几年下来我们耗费大量精力却没有一点收获。
“说起来，我们可从来没虐待过幽灵小姐，而是她自己每次复活，对之前的记忆会模糊...只会记得自己死的地方，以及一些引起她情绪的事情，然后自己吓自己——她最后在收容室消失的次数是最多的，对那里有什么联想我都不奇怪。”
“我大致了解了。”柯林看着怀里的爱莉丝无能为力。
从最初的稍有质感重量，到感觉自己抱着一张纸人，一片树叶，一粒尘埃...
恢复理智的状态，摆脱某些命运的牵扯还有疯狂，对于非凡者来说，这一点不比看到人死而复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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