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寸金第2/2段
王棣倒是没注意这些,经历过前世监控最严厉的高考,哪还会想作弊这种事?再者言,若要靠作弊方能过关,那也太low了。
前世的他,四书五经固然读的不深,只是粗读而已,但灵魂穿越过来已有十六个年头,在此期间可谓是苦读不辍,大部分时间都在读读写写。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理解思维,又有着年轻人的记忆力,若这样还通不过科举,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这份自信还是有的,至于能考到什么时候名次,那就不得而知的,需要些运气。
拿着考座号,他不紧不慢的找到了玄字三号房,稍稍松了口气。
因是新建之故,考舍还算整洁,只是实在逼仄了些,七、八平米的样子,刚好能摆下一张床。说“床”并不准确,用砖垒了七、八十分高作为床脚,上面搁了一大一小两块木板。王棣这位科场初哥得到提点,晓得上面那块木板支起来便是考桌,想想后世的考场环境,实在是天壤之别。不过,一人一舍倒是更益于规避考场作弊。
想到今后三天便要蜗居于此,不由得摇头苦笑。这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呀。也罢,唯苦中作乐尔。
将考篮放在床头,支起考桌,笔墨一一摆好,看看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他干脆坐下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在说话,这才把他从半梦半醒之间拉了回来。
一个国字脸、相貌堂堂绯衣鱼袋的中年官员正立于二楼环顾四下,说了一番勉励之词,又告诫考场一应规矩,盏茶工夫后宣布本科江宁乡试开始。
王棣认得这官员便是本届乡试的主考官、江宁府通判李节。
嗯,听说李通判之子、李之问也参加了本次乡试,不过考的是“别头试”。
所谓别头试,就是主考官及其相关官员的子弟、亲戚、门生,一般是另立考场,别派考官,即“别头试”。可以说这属于是一种回避制度。
太宗赵光义在雍熙二年有诏:“凡(考官)亲属就举者,籍名别试”。从此以后别头试成为一种制度延续下去。
稍顷,有差役逐个发放稿纸,又有差役高举木牌从各个考舍前慢慢走过,不时提醒考生看清木牌上写的字。
王棣走到考舍门口,看那木牌上写了数列字,便是经义题目了,心中默念了两遍,记了下来。
那题目只有寥寥数字,差役步子缓慢,若有考生没记住题目,那也怪不得人了。
嗯,考场严禁喧哗,也不允许向主考官或监考官提问,若是没看清考试题目,那真是活该。
元祐朝进士科又分经义和诗赋二科取士,二者皆考策、论,不同之处是首场一考经义一考诗赋。
王棣选的是经义科,也就是摘取经书中的一句话试论之,议论文嘛,字数不得超过五百。
神宗朝时,王安石变法关于科举作了大幅度的变动,规定参加进士考试的,任选《诗》、《书》、《易》、《周礼》、《礼记》中一种,谓之“本经“或“大经“,并兼论《论语》、《孟子》,谓之“兼经“;考试共有四场:第一场试本经,第二场试兼经,外兼大义十道。这两场考试,只要通晓主旨大义即可,不必局限于注疏讲说。
元祐朝初,司马光尽废新法,《三经新义》被取消,有时考诗赋,有时考经义。去岁,又将进士分为诗赋进士与经义进士两种。经义科只考一场,本经与兼经在同一日完成。
不过,关于“本经”与“兼经”,这些年似乎有模糊甚至颠倒的趋势。《论语》与《孟子》愈来愈被文人士子重视,这也正好符合统治阶级的利益。
如此大环境下,科举的题目也相应有了变化。此次江宁府乡试,李通判出的经义题中,八道备选题中,《论语》与《孟子》赫然占了三道。
看清了考题,王棣无可无不可的抿了抿嘴。
他可是要“写”《四书章句集注》的,三道兼经题自不消说,五道本经题中有两道摘选于《中庸》与《大学》。
感觉有点欺负人哦。
他笑了笑,呃,还是有些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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