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宴桃源第1/2段
王棣一行在衍圣公府的待遇可谓是节节高。
开初由孔端操出面接待,算不上怠慢,却也谈不上重视。以他嫡次子的身份倒与王旁等人仿佛。若是王安石、王安礼登门拜访,那只能是孔若蒙亲自接待了。
但等王棣亮出了《论语集注》,就好像是二人切磋武艺,某一方使出了新招式,恰恰是对方苦思冥想的动作,这……就好比有人挖了一个坑,坑里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跳还是不跳?大概绝大多数人会义无反顾的入坑的。
于是,嫡次子搬来了嫡长子,这便算是提升了接待规格了。
待得晚宴时,坐在主位的换成了孔若虚。
孔若虚,字公实,孔宗愿次子,亦便是现今奉圣公孔若蒙的胞弟。
这,又将接待规格上提了。
究其根由,倒非是临川王氏的名头,而是那册《论语集注》。
一下午的问答与探讨,让孔端友兄弟成了迷弟。王棣的回答言简意赅,但时不时抛出的新鲜观点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譬如,关于《论语》二十篇为什么把《学而》放在首位,他如是解释:“孔子一生重在教,孔子之教重在学。孔子之教人以学,重在学为人之道。本篇各章,多务本之义,乃学者之先务,故《论语》编者列全书之首。”
这便真是一语中的了。
另外,他的言语中多有对《论语》(孔子)的褒扬(崇仰)之词,例如:“孔子之学,皆由真修实践来。无此真修实践,即无由明其义蕴。今之为学,自不能尽同于孔子之时。然即在今日,仍有时习,仍有朋来,仍有人不能知之一境。学者内心,仍亦有悦、有乐、有愠、不愠之辨。即再逾一千五百年,亦当如是。”
然后,他又说了研读《论语》、也就是孔子思想的好处,大概可归纳为三点:务实、真修实践、古今通用,并一一举例佐证。
当然,他不忘低调,很是诚恳地说道:“本书或有新义,非谓能自创新义,掩盖前儒。实亦备采众说,折衷求是,而特以时代之语言观念加以申述而已。”
如此种种,在孔氏兄弟看来,这王三郎非止有真才实学,且甚是低调内敛,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从容睿智。在他面前,二人居然心生得遇明师之感,只简单的交谈便觉对《论语》认识更深。在他们印象中,便是前来拜访的诸位当世大儒也未有此等颇具新意且叫人眼前一亮的论述。
开初,二人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皆是以审视的眼光待之,想着随随便便挑指出毛病、乱错打发了这后生仔,但那册《论语集注》实在是让人无刺可挑。接下来的交谈更让他们接受了“此子实乃天降之才”这个事实,如此反而坦然了,视之以师也。
孔氏兄弟二人虽说出生成长在“天下第一家”,环境使然,眼界自是远高于常人的。也正因如此,二人更是觉得王棣绝非常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嗯,凭他们的身份已不足以接待王棣了,或者说震不住此子了,遂郑重其事的告知了长辈。
于是,晚宴的主位坐上了孔若虚。
食不言寝不语,宴席上主人劝了三盏酒便让客人随意。适可而止,所谓“酒过三巡”乃是华夏礼仪。
菜式甚是丰富,在王棣看来可用“奢侈”形容。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嘛,当然得讲究。
他在前世曾看过相关报道称:
唐宋以来,随着全国尊儒尊孔之风的盛行,统治者在孔子的古宅曲阜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孔庙和孔府,许多帝王、公侯亲自到曲阜朝圣、祭祀。其规模日益扩大,次数亦愈加频繁。在祭礼活动中既要准备充足讲究的食物供品,同时还要为前来祭孔的帝王、官员及“衍圣公”家人准备丰盛美味的食品。这是促进孔府饮食文化形成的社会背景,在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官府或家庭都不能与之相匹。
孔府虽然是古代社会中一个至高无上的贵族官邸,享受“钟鸣鼎食”的奢侈生活。但孔府毕竟还是一个家庭,因而在其饮食活动中又充满了许多生活的情趣,这就形成了孔府饮食文化多彩多姿、雅俗共赏的多向性特点。豪华高贵的筵席可以用来迎接“圣驾”的幸临,其山珍海味无所不具。但是在孔府主人的日常生活中,却并非全是珍品海鲜。粥饭面食、豆腐野蔬,乃至腌菜渣菜亦为“衍圣公”所食,毫无奢侈sp; 食不言寝不语,宴席上主人劝了三盏酒便让客人随意。适可而止,所谓“酒过三巡”乃是华夏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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