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路第2/2段
但是高滔滔毕竟代表旧势力和反改革派,将赵宋富强的最后一丝机会也活生生掐断。
可以这么说,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北宋王朝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身上大小毛病一堆,基本上处于混吃等死的状态,通过王安石的治疗,病人身体变好了,和邻居打架也能打赢了,如果继续坚持治疗,病情可能会有所好转。可惜的是,病人和家属由于害怕副作用,中断了治疗。最后病人在和新邻居打架中,因为自身各种原因嗝屁了,家属就把原因归结到医生身上了,觉得是医生治疗的问题,这就有点乱弹琴了。
司马光呢,坚持全面废除新法,不管黑猫白猫,不管会不会抓老鼠,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把新法废了一大半。带病得知免役法、青苗法和将官法还未废除,无限感伤地说:“四害未除,吾死不瞑目矣!”最终在他的努力下,免役法、青苗法也被废除了。气得苏轼在家中跺脚大骂:“司马牛!司马牛!”
在原时空,靖康二年四月,金兵攻破开封,徽、钦二帝被掳,北宋灭亡,是为“靖康之耻”。千年以来,人们在审视这场国殇之时,有人认为王安石是北宋亡国的元凶,也有人认为北宋之亡始于司马光。事实究竟如何?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人谁更应该来背这个锅?
大儒朱熹就有“引用凶邪,排摈忠直,**嗣虐,流毒四海”之语。
但一代大儒王夫之重读宋史,留下了自己的愤怒:“北宋灭亡,始于司马光。”
明朝陈汝锜说:“靖康之祸,论者谓始于介甫(王安石),吾以为实始于君实(司马光)。非君实能祸靖康,而激靖康之祸者君实也。”
关于靖康耻,王棣以为,绝非一人之祸。事实上,大抵是缘于党争引发的一系列负面影响。导致国家覆灭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是军队经商。别的朝代都是希望强军,宋朝国策却是弱军,唯恐军队强大后,将领们重演自己“黄袍加身”的把戏及唐朝藩镇的跋扈。于是驻军上强干弱枝,劲兵荟萃中央,边疆不敢多驻精兵;练兵上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打仗时阵图遥控,文官监军;兵种上,招饥民入伍,将军队变成慈善机构,养兵百万,却委靡不振。最后,军队经商。宋朝人擅长赚钱的本事也向军队转移,不好好操练,忙着赚钱,贪腐成风,丧失战力。到后来,宋兵的竟然要脸上刺字,以防逃跑,军队的士气可想而知。
再者是九龙治水。为了预防大臣专权,统治者将权力一再分散,一个岗位设多名人手共同管理。如将相权一分为三,由中书、枢密、三司分别掌管政、军、财三大权力,三者不相上下,互不统摄;机构设置叠床架屋,三省六部多有更迭,相互牵制,避免专权;将官称和实职分离,分割各级长官事权,削其权力;“官”常是拿俸禄而无所事事的空名,“职”(如大学士、学士、待制等),一般是授予较高级文臣的清高衔头,也非实职;只有担任的带有“判、知、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实际差遣的工作才是实际职务。这样一来产生了严重后果:首先,皇权稳固。有效地防止了大臣的专权,避免了权臣控制朝政,影响皇帝地位;其次,行政效率低下。大臣相互争斗、相互扯皮,“龙越多越不下雨,人越多斗得越欢”,做事情的效率大大地下降,严重影响了决策的快捷高效。于是,宋朝常被人讥笑说“宋人议论未定,金兵已经渡河”。最后,财政吃紧。政府机构空前庞大,给财政造成严重压力。
还有便是中央独裁。经过宋朝君主在政治制度上的一再操控,终于削弱了军队,搞乱了官场,将朝政大权集中在了皇帝的手中。可是,宋朝的皇帝虽然诸如诗歌、书法、绘画、音乐等文化艺术修养奇高,在腐化堕落上也没有其它朝代严重;但是,他们在军事、外交上却极为白痴。
凡此种种,注定终将酿成悲剧。
作为“外来者”,王棣不立政治立场、不带感情色彩地分析过宋廷的衰败原因,知道症结所在,其疾也锢,不在腠理,不在肌肤,已在肠胃,将至骨髓,再不对症下药,无奈何也。
只是,药在何处?未为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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