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谢池春第1/2段
《菜根谭》于正月十四在“染墨轩”书坊上架售卖,其时恰好王棣因那阕《木兰花》声动全城,有那士子见此书作者正是王初见,遂花了八百文买了一册,而后自是惊为天人,乃向友人荐之。
汴京城断文识字者逾十万,口口相传之下购《菜根谭》者无数。好在许五先早有预备,在第一批一万册售罄后及时加印,短短六日竟是售出三万余册。
这也是借了天时之风,此时进京叙职游玩省亲访友者众多,听闻京师出了奇书,一传十十传百,从众心理作祟,竞相购买。更有甚者,一买百多本,以离京回乡送赠亲友子弟。
如此这般,竟是一时汴京纸贵,王棣之名大放异彩。
原本,这样富含哲理的书当是阅尽人世沧桑者方能写出,但王棣先前便有种种妖孽之举,再推出此书还真未引发争议,只是将其声望又往上推了一层。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遍阅人情,始识疏狂之足贵;备尝世味,方知淡泊之为真”、“忙里要偷闲,须先向闲时讨个把柄;闹中要取静,须先从静里立个根基”、“孤云出岫,去留任其自然;朗月悬空,妍丑忘于所照”……这样的句子,绝不诘屈聱牙晦涩艰深,而是近乎白话的絮絮叨叨,就好似至交好友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家常,偏偏每一句都说到了心坎里。这种感觉很奇妙,很赞。
至此,王棣进入了朝堂大佬的视线。诗词倒还罢了,只说明了个人文学修养,但似《论语集注》和《菜根谭》这等书可绝非常人能写出来的。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啊。不过,他这身份摆在那,纵然有人想示好,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元佑朝以来,旧党将司马光、范纯仁和韩维誉为“三贤”,而将蔡确、章惇和韩缜斥为“三奸”。他们将王安石和蔡确亲党名单张榜公布,以示警告,同时对元祐元年被司马光斥逐的新党人员章惇、韩缜、李清臣和张商英等人再加以重贬,又铲除在朝的新党,如李德刍、吴安诗和蒲宗孟等人,都被降官贬斥。
而旧党内部因政见、学术见解分歧,加上人事倾轧而互相攻击,分化为洛阳人程颐为首的洛党,以四川人苏轼为首的蜀党,以及河北人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世等人为首组成的朔党,三党皆继承司马光废除新法的遗志,势力很大,洛、蜀两党势成水火。
时下朝堂形势波诡云谲,争斗不断,但比较统一的是打压熙宁新党,绝不让新党抬头。
被骂的最凶的自然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新党党魁王安石。而王棣作为王安石之孙,即便文才无双,可是能用之才?
要说起来无论新党旧党,都是文人士大夫,因政治见解不同而争斗是有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嘛,但人品还真没什么问题。文人风骨,大抵是洁身自好的。真要处心积虑的针对一个后学末进,还真是做不大出来。只是牵涉到政治立场,该秉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总之,除非王棣成长到任何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地步,否则,他要走的路会极其艰难。
不过,有着“大预言家”、“金手指”、“先知”等超级技能的王三郎还真不怕。那啥,高太后身子不好,等她老人家驾崩了,皇帝亲政,一定会给满朝臣工一个大大的惊喜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哪。
于他而言,时不我待,无畏高调,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他这一高调,却是误伤副车了。
呃,秦观秦少游不应是“副车”,但真的是被伤的不浅,这些天闭门不出谢绝见客,大好时光闭门造车也是情非得已啊。
秦观善诗赋策论,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合称“苏门四学士”。尤工词,为北宋婉约派重要作家。所写诗词高古沉重,寄托身世,感人至深。长于议论,文丽思深,兼有诗、词、文赋和书法多方面的艺术才能,尤以婉约之词驰名于世。
但这位文坛大咖在仕途却是郁郁不得志,宦海沉浮,一言难尽。
其少时聪颖,博览群书,抱负远大,纵游湖州、杭州、润州各地。苏轼称赞他“有屈(原)、宋(玉)才”,王安石也赞许秦观的诗歌“清新似鲍、谢”。可是他却命运不济,两度应考均名落孙山。
直到元丰八年,考中进士,初除定海主簿,未赴任即授蔡州教授,因其亲附苏轼,被视为旧党,从此党争的迫害便从未间断。
元佑二年苏轼、鲜于侁臣工一个大大的惊喜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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