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催雪第2/2段
不过,在大宋历史上,却存在宰相兼任枢密使的情况,比如寇准等大臣,这说明在大宋皇帝心目中,宰相的地位要相对较高。
说起这位刘相公,虽是朔党党魁,但与王家却颇有渊源。
嘉佑四年,三十岁的刘挚中进士甲科,同年五月任冀州南宫令。后任江陵观察推官。熙宁三年,四十一岁,四月由宰相韩琦推荐为馆阁校勘,升迁为著作郎。
当时王安石刚开始执掌政权,对刘挚非常器重,提拔刘挚为检正中书礼房公事,之后又被提升为监察御史里行。
但在熙宁五年,刘挚,因对新法持不同意见(他主张渐变,反对暴变,他认为新法推行太快,民众不能迅速适应),被贬为衡州监管盐仓,遭贬后回郓州迁移祖坟。
元丰六年,春,刘挚任右司郎中。四月被罢官归乡里。元丰七年,七月出知滑州。
元丰八年,三月神宗病故,赵煦即位,高太后垂帘听政。四月刘挚自滑州诏为吏部郎中。六月由丞相司马光上疏进为秘书少监,不久再进为侍御史。元祐元年,二月擢升御使中丞。
司马光死后,程颐、苏轼、刘挚三党抗衡,朔党取胜。十一月进位中大夫,尚书右丞。
元祐二年,五月升为尚书左丞。元祐三年,四月升为中书侍郎。元祐四年,兼任门下侍郎。
今年二月任太中大夫兼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一年一迁,入元祐朝以来,刘挚可谓是春风得意,位极人臣。
朔党亦全面执掌朝政,权势盖过洛党、蜀党多矣。
相较于相对温和的洛、蜀二党,朔党压制、打击新党更为不遗余力。也正因如此,包括王家人在内的新党一脉贡生尽是愁眉难展,皆以为今科过关无望。
这与刘挚、王岩叟、刘安世个人无关,而是关系所坚持的政治理念。很简单的道理,在其位某其政,再有远大的政治抱负,也唯有到达一定的高度方能施展。这期间的政治斗争只是为了可以按照自己设定的施政路线前行,与私人恩怨还真的没太大关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出身是无法改变的,像王棣这等贡生,注定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除非你改弦易辙。
但是百善孝为先,儒家思想强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强调尊老爱幼。孝是自古以来道德准则一个重要方面,其得到历代朝代的提倡。在官方的宣扬中,这是人伦里最重要最优先的一条。
延伸开来说,孝意味着下从上,再延伸为卑从尊,再延伸为弱从强,至此封建等级制度就获得了道德上的制高点,对于封建君主的统治,有着莫大的好处——如果别人要造反,首先就是以下犯上,是谋逆,是大不敬。
更为重要的是,皇权和宗族权(家族)是非常类似的结构,宗族又是封建社会里最强力的基层细胞,孝是维护这两种权力结构的核心,所以得到一力弘扬也就不足怪了。
作为儒学门人,若是在“孝”上都无法令人信服甚至大逆不道,谁敢用你为官?百姓又怎会服从你的管治?
至于王旉、王楠此类贡生,即便是王安礼一脉,也没法划清界限乃至于大义灭亲,攻击指责长辈亦为大不敬。
刘安世耍了手阴招,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士林引发轩然大波,除却朔党中人保持缄默外,洛党、蜀党及新党“残余”群起而攻之,大抵是叱责其为一党之私而坏朝廷抡才之道,其心可诛。
御史台更是闻风而动,监察御史杨畏五日内连上三道奏折弹劾刘安世,叱其“尸位素餐”、“以权谋私”、“心存不轨而坏国之重典”等等。御史中丞郑雍虽未上奏折,却也默许诸御史弹劾刘安世之举,这便代表了他的立场。
刘安世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被百般攻讦弹劾。当然,他正处于锁院中,外界诸事尽皆不晓,倒是落了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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