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尾犯第1/2段
晒晒更健康?
晒镰刀能查出凶手来?莫说是乡民愚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大有人在。
只听何仵作越说信心越足:“死者身中十几刀,凶器上必是沾了血迹的。因为时间短,凶器上的的血迹绝无可能清洗干净,会有部分渗入其中。”
他指了指天空,道:“虽已入秋,气温却不低。天气热就容易滋生蚊蝇,且蚊蝇都是嗜血的,哪里有血就往哪里去。将镰刀放在日头底下暴晒,时尚稍长,血腥味便会散发开来。咱们或许闻不出来,却是苍蝇的鼻子……”
听到这里,围观群众皆作恍然状,顿时一片哗然。
好嘛,宗泽与何仵作二人一唱一和,是说双簧的好材料,让别人无话可说了。王棣盯着陈二牛:“陈二牛,你还有何话说?”
苏五放开手,任由面如死灰的陈二牛瘫倒在地。
案件到此便算是侦破了,接下去的招供画押、作案经过等等就不必在此审断。
在围观群众看来,知县大人凭借天外飞仙般的晒镰刀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凶杀案,不到一天时间啊,这速度……啧啧,叫人无话可说。
人群外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高大汉子叹道:“折在此人手里,委实不冤。”
另一个俊俏郎君也是神情复杂,咬了咬牙:“莫不成此仇便不报了么?”
高大汉子声音萧索:“他是官,职责所在,谈何冤仇?有何可报?”
俊郎君兀是愤愤不平:“员外……”
高大汉子截住俊郎君的话头:“小乙,吾想过了,正月里这王棣只是想拿住宋公明,原与吾等无关,只是……”
叹了声,他意兴阑珊的说道:“罢了,往事休要再提。吾等遇赦而回,那便好生稳妥些,莫要再惹事端。”
俊郎君面色数度变幻,最终跺了跺脚:“都听员外的便是。”
高大汉子的脸上多了些欣慰:“如此甚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后面这句指的是王棣,这二人正是刚回卢家庄不久的“玉麒麟”卢俊义与“浪子”燕青。主仆二人比及正月里憔悴黑瘦了不少,逃窜多日,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又怎好得起?真似是往地狱口走了一遭。尤其是卢俊义,算是历经沧桑了。
“晒镰刀”令案情大白于天下,王棣“神探”之名自此而始,后人将其名与狄仁杰、包拯相提并论,便是因其在元城县任上百分百的破案率之故。事实上,元城县原本案件并不是很多,当王知县在上任伊始的数月之内快刀斩乱麻般的审案断案之后,元城的案件发生率便呈断崖式下落,直到后来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桩刑事案件。
之后,陈二牛杀害卢大富的原委慢慢传开。
前文说过,小卢村六十八户人家,除了两户姓陈,其余六十六户皆是本地卢氏族亲。
陈大牛、陈二牛的祖父来到小卢村开枝散叶,到了孙辈方有兄弟二人,着实是人丁不旺。
哥哥是个老实人,但有一门不错的木工手艺活,日子倒是过的不算太拮据。
弟弟脑子就活络的多,看似游手好闲,生活却是滋润的很,唯有一点不好,惯会沾花惹草,村里有姿色的妇人没少被他撩拨,其中就有卢大富的娘子。
卢大富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当即怒火中烧,在村口堵住陈二牛当面质询。陈二牛自是不会承认与卢大富家的女人有染,二人遂起争执。村子里都是卢姓宗亲,劝阻拉架时自然有所偏袒,陈二牛吃了暗亏,骂骂咧咧的声称要让卢大富好看。
大概是十天前,卢大富干完农活回家,见陈二牛在自家屋檐下与家里的女人说说笑笑,瞧着极是暧昧,当场二话不说,抽出镰刀便要砍陈二牛。也是陈二牛反应的快,仓惶而逃。
此时在村里闹的传开,好像是陈大牛央求大保长从中说和,毕竟抓奸在床,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陈二牛偷了卢大富的婆娘。调解劝和之后,双方偃旗息鼓、互不追究。
又过了几天,卢大富的女人受不了村民的指指点点,回了娘家暂避风头。而卢大富则暴毙在自家院子。
案件并不难侦破,只要用心调查很容易完成案情拼图,但用寻常手段绝无可能在一日之内破案。王棣神就神在“晒镰刀”,噱头十足,末了又能令人信服,这才是极为难得的。
案件告破,陈二牛也承认了自己泄愤杀人的事实经过,至于他是否真的与卢大富家的女人勾搭成奸也就不重要了。王棣并没有往下查,没意义。
本朝的立法继承自《唐律》,规定“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为革五代刑罚严苛之弊,本朝创设“折杖法”,即在执行刑罚的时候,将死刑之外的笞、杖、徒、流四刑均折成臀杖或脊杖:笞,骂骂咧咧的声称要让卢大富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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