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半子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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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琦言:“乡村上三等及城郭有物业户,非臣独知,是从来兼并之家此天下之人共知也。”

  他所说的只是大致情况,因为划分户等并不等同于划分阶级。一般说来,一、二等户是地主;三等户情况复杂,既有地主又有富裕农民;四、五等户有少量自耕农,大部分是半自耕农和佃农。

  由于官吏和地主通同作弊,有些地区多年不造户籍,户籍上登记的财产状况与实际财产状况必然有差误,欧阳澈说:“虽均谓之上三等,而无其实者多矣,至于四等、五等有蓄财隐实,素无差役、科细配者,乃恬不知忧。”

  王棣便知道,下户中有相当比例的“诡名子户”,乃是上户将其财产分立几户以至几十户户名,以冒充下户。

  早听说军中有吃空饷的,地方上也不甘示弱啊。

  弹了弹案几,举起茶盏略微示意,王棣亦不吭声,听潘延正波澜不惊的说着这桩事……

  这事原本也没甚底,那户人家的二郎前几年便离了山底村,据说先是到了府城,和一伙泼皮耍在一起,凭着打小学了些拳脚功夫,加之混不吝的性子,愣是闯出了些名气,博了个“杨天王”的绰号(不多解释了,“杨天王”,北宋末年确有此人。)。后来与人相争,让府城里几个狠角色联手做了局,这杨二郎就此没了音讯。

  不曾想,前年年底,他又回山底村了,请村子里老少乡亲好生吃了一天的酒席,接着又是盖房又是购田的,那才叫一个衣着光鲜。

  不患寡而患不均,杨二郎在外头发了财衣锦还乡,却是刺激到了某些素有红眼之疾的村民,待得再定户等时,县里来人随意考察了一番,便将杨二郎家升至第四等。

  这便是无妄之灾了。杨二郎为家里买了几亩田地,但却也是离其他四等户相去甚远。而定户等时他并不在家,根本不晓此事。

  征夏税时,到杨二郎家时便很是闹腾了一番,几乎将他家好不容易积攒的些许积蓄掏了个底儿空。再到催缴秋税,这家子叫苦不迭、哭冤不已,只道是没法缴足秋税了,还嚷嚷着要报官喊冤。

  原本揽护所并不会去强出这个头,拖欠、拒缴税赋的农户自有公家出面干涉。也不知道那张迪搭错了哪根筋,竟是带了几个闲汉去山底村杨二郎家催税。双方闹了个老大不愉快,由口角发展到动手,末了,张迪牵走了杨二郎家养的几只羊充作秋税。这倒罢了,当时起争执时场面很混乱,也不知怎么回事,杨二郎那位六十多岁的阿公摔倒在地,倒是没见出血,过了两日竟是死了……

  听到这里,王棣皱了皱眉:“能确定死者自己不小心摔倒还是被人推倒的吗?”

  潘延正苦笑着说:“老朽不在现场,确是不晓。不过听张迪说,应该是死者自己摔倒的。”

  “应该?”王棣面色微沉:“后来呢?”

  潘延正心下微凛:此子年纪不大,官威却是不小。

  他哪里晓得,王棣在那个时空便已是副处级干部,算是不大不小的领导,“官威”自是有的。

  “后来……”潘老族长居然有些讷讷,又咳了声,道:“既然无法证明杨家老人因揽纳所的人致死,此事也就罢了。哪晓得好巧不巧,那杨二郎时隔一年多又回到了山底村,得知此事后,便来镇里找揽纳所讨要说法……”

  王棣暗暗点头,单枪匹马的找上门来,这杨二郎确是在外面闯荡惯了的,这胆量可不小,难怪得了“杨天王”的绰号呢。

  到揽纳所后,杨二郎找到张迪,说其阿公乃张迪错手致死,又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要张迪签下生死状,二人私了恩怨。

  这不是枉顾王法么,张迪自是不应。一番争吵后,揽纳所里的人见势不对,赶紧上前劝说,让那状若疯癫的杨二郎若有证据可去官府报案。杨二郎被众人拦住,发作不得,唯有先行离开,临走时放下狠话,三日后再来与张迪讨个公道。嗯,也便是今日了。

  王棣看了看潘延正,此人避重就轻,说的并不翔实是一定的。来的路上,他便仔细询问过武松此事始末。

  这些日子,武松明显对王棣亲近了许多,也晓得这事可大可小,真要闹大了谁要兜不住,再三思忖后便一五一十地将他知道的全盘托出,自是与潘延正所言大有出入。

  那日,张迪带人去杨二郎家,将早前的泼皮作的人致死,此事也就罢了。哪晓得好巧不巧,那杨二郎时隔一年多又回到了山底村,得知此事后,便来镇里找揽纳所讨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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