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炒菜第2/2段
门外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精明汉子,向牢之行礼道,“见过小郎君,见过刘将军。”
“安叔好!”牢之站起来回礼,让了座。此人正是酒楼的主管刘安,当年也是刘建麾下一员猛将,四年前与敌交战时中箭落马,脏腑受伤,将养了一年,好歹救回一条性命,身手却大不如前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军中,便做了这酒楼的主管。
牢之问道:“主管一向忙碌,这次过来是有事?”
“是阿。托小郎君的福,自从用了这铁锅炒菜之后,酒楼生意那是一天比一天好。人手虽说增加了一倍,厨子每天还是忙不过来。”
牢之笑道:“酒楼人手的安排自然全凭安叔做主,小子不会插手;只是厨房重地,不可随便使用外人,咱们家中擅长铁锅炒菜的也就这些人,仓促之间无处可觅。不过可以在家里部曲之中招收学徒,慢慢培养。”
“如此甚好,”刘安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最近水煎包热卖,客人等的时间过长,不少客人会发脾气,不少人家要求外送,也满足不了。那个平底锅端得是好用,就是有点少,整个酒楼不过四口,不知道能不能再打制几口?”
牢之笑笑,“打制虽然不难,却颇费时间。我会尽快安排下去,等打造好了,让人给安叔送来。”
“如此甚好。”刘安恭身道。
等刘安告退,刘平想着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说到:“主管看着精神好的很,想来是不再思念金戈铁马的生活了。”
“忙碌是好事啊,可以让人忘记烦恼。安叔如果能够静下心来,把这酒楼经营好,也是一桩善事;他伤愈后,身手大不如前,想来是恢复的不好。贸然上战场,没得丢了性命!”
闲话间,侍者上了菜,又来了两份水煎包,两人边吃边聊。
“说起这炒菜,别人家煮菜也是放油的,就是没有这个味道。小郎君真是了不得!莫非就是铁锅的功效?”
“这不过是后世的普通菜式,也值得大惊小怪!”刘牢之暗暗好笑,面上却不显,说到:“烹调之术,蒸煮煎炸炒,各有其妙。不能说哪个更好,只在烹调之人功夫深浅罢了。就如这水煎包,这次吃的与上次就有所不同,上次吃的菜有些烂,这次就刚刚好,不过是火候不同、熟能生巧罢了。”刘牢之没说的是,猛火重油才是关键,铁锅不过是适合这种做法的炊具罢了。
闲话间,牢之对刘平说自己需要烧制陶瓷的工匠。现在酒楼里的餐具很不中他的意,后续的一些东西需要用到玻璃器皿,所以自己烧制陶瓷以及玻璃也是在计划中的事。得到的答复是,不像铁匠和木匠,随军营地里有的是,陶瓷工匠则比较麻烦,第一个是芜湖本地不产陶瓷,这里没有官窑,当然也就不会有陶瓷工匠;第二个是官窑的陶瓷工匠即使逃亡,也不好遇到,总不能贴告示招揽吧,所以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牢之思讨道:看来要找便宜老爹了,让他留意南下的流民中是否有合适的陶瓷工匠。实在不行,就只好让铁匠学着去做了,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辞别了刘平,牢之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跟刚来的时候相比,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孩子们住的大通铺,变成了三张上下床,组长则是单人床,空出的地方放置了一张餐桌,两张长条凳,平时用来吃饭,闲暇时间则是大家学习的地方。孩子们上午陪着牢之练武,下午则跟着牢之学习。牢之自己有先生授课,其志不在此,粗通文墨罢了。闲暇时,牢之教两个组长《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等启蒙文字,以及简单的数术,再由组长教给其他的孩子。再来,在厢房中间,左右各用石头和黄泥垒了灶台,一个灶头上安装着铁锅,用黄泥把四周封好,另一个则放着一个炒瓢。铁锅不大,远比后世的六人锅、八人锅要小,主要是现在还没有条件冲压铸造。灶台旁边,是牢之设计的煤球炉子。平时的饭菜都是这些孩子们自己轮流做,用牢之的话讲,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孩子们不是简单的习武,木匠制作家具的时候,孩子们跟在一边学习,也会拿着边角余料练习,聪明的孩子会帮木匠师傅做简单的作业。
孩子一多,牢之对他们卫生要求又高,用水量大增,一开始由这些孩子到外面的水井里轮流抬水,牢之觉得很不方便,便让人在院子里打了一口井,把铁匠打制的一个手压机井头,安装在井上,这样即使最小的孩子也可以打出水来。这时代没有橡胶,密封很成问题,只好用软木、厚布和胶压起来,作为提水的密封材料。在院子的西南角,加盖了一个厕所,孩子们洗衣、洗菜的脏水顺着沟渠流到厕所里,然后把秽物顺陶管下水道冲到院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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