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甲红袍第1/3段
这是隐藏在大夏西北边陲山丘里的一个小小村落。
姬长陵的家在村子边缘的一处小石坪上，小院用篱笆圈了起来，南向里有三间小木屋，木屋旁边则是一个占了半个院子的马厩，里面养着六七匹马。
送走过来传讯的差役，姬长陵关上了柴扉木门。脸上的神情很奇怪，既惊喜又有些忐忑不安。
他随手在木门旁边的篱笆上拔下一根嫩枝攥在手里揉搓，感觉自己的心跳的砰砰快。
呆愣了一会儿，他跑到水缸旁边，把头伸过去打量。
水面下映出一个扎着马尾的人影，嘴唇紧紧地抿着，长而柔软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中明显透着紧张的神色。
他狠狠搓了搓脸，让脸色变得自然一些。
“长陵啊，谁来了，怎么不进门？”
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坐在粗陋木质轮椅上的白发老者转动着轮椅出现在木屋门口。
老人面目慈祥，神情温和。只是一条腿齐膝而断，裤管在断腿处打了个结，看着有些瘆人。
“爷爷！”
姬长陵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刚才里正派人过来了，他说秦川军征兵了，让我过去试试能不能被选上。”
“秦川军征兵？”
老人愣了一下，秦川属于四战之地，西有羌琅，北有乌尤。偏偏秦川三州与大夏腹地又有一道天险阻隔，往来极其不便。故而秦川军的战略地位在大夏就极为重要。帝国也舍得砸重金打造西北的这道防线，兵士待遇极高。秦川男儿大多以成为一名秦川铁骑为荣。
然而老人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秦川军征兵跟你有什么关系？里正也是的，以前就跟他说过咱不去，怎么还是来了！”
“我想去应招啊，也许就被选上了呢？”
姬长陵小心地瞅了瞅老人的脸色，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故作轻松地道：
“爷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臭小子一边儿去！”老人笑骂道：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老头子一个人多自在！”
姬长陵嘿嘿一笑，端着水进了木屋。屋里面只简单的摆放着几件略显陈旧的桌子凳子。
他把抹布扔到盆里洗了洗，手脚麻利的开始擦拭桌面，嘴里道：
“我是觉得吧，去从军要比我辛苦养几匹马赚钱多了。养的几匹马除了草料钱，折算下来一年能得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可是从军之后呢，哪怕只是当个最低等的士卒，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的月俸。主要的是一应吃穿都不用自己花钱。逢年过节还给发东西。您算算，是不是比咱自己养马赚的多。”
“是这么个理。”老人背靠着轮椅，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追随着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的姬长陵：
“不过从军是要打仗的，你忘了爷爷的腿是怎么没的了？为了这点钱把下半辈子搭进去多不划算。”
姬长陵把抹布扔回盆里搓洗，头也不抬地道：“都十多年没打仗了。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仗打。”
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狐疑的看着老人：
&e，去从军要比我辛苦养几匹马赚钱多了。养的几匹马除了草料钱，折算下来一年能得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可是从军之后呢，哪怕只是当个最低等的士卒，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的月俸。主要的是一应吃穿都不用自己花钱。逢年过节还给发东西。您算算，是不是比咱自己养马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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